她会如何管束云妨……?
这么些年来,每当遇到这样的难题,雁姨便总会这么想。
若是云妨真正的母亲还在,她会怎么做?
她好像从来都不会让孩子失望,难过。
想到这里,雁姨看着云妨因为她长久的沉默,而越来越忐忑不安的面容,轻轻的叹了口气道:“……你去吧。”
闻言,云妨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,惊喜道:“真的!?我可以去吗?”
“嗯。只是注意安全,早些回来。”
“哇啊啊啊啊!!”原以为绝对不会得到允许的少女顿时喜出望外,感动不已的冲上去,使劲的抱住了雁姨道:“雁姨你最好了!我最爱你了!!”
雁姨顿时气恼道:“云妨!我是怎么教你的?女孩子要端庄守礼,行事优雅柔缓!!哪有你这么咋咋呼呼,闹闹腾腾的?还有!你一个女孩子,怎么可以随便对人搂搂抱抱,张口闭口情情爱爱——”
眼见着她又要开始长篇大论的教训起来,云妨怕她到时候以为自己是在外面学坏了反悔,连忙捂着耳朵假装听不见的立刻跑走了:“好了好了,我走了我走了,雁姨再见!”
雁姨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,对她的小心思自然了如指掌。然而云妨方才的行为,却让她忍不住的焦虑不安——她到底把这孩子养育的怎么样呢?
若是夫人看见了,她会满意吗?还是会觉得,她把她教坏了呢……?
云妨其实长得与夫人很像,可是性子却截然不同。
一个温柔优雅,一个活泼开朗——甚至有时候,过于活泼开朗,时不时就会做出一些,在旁人眼中颇为无礼的事情。
可那绝不是说云妨粗野,而是,她似乎有着自己的一套行事标准,而这标准却总是会与这个世界,有些地方格格不入的碰撞摩擦,造成误会。
思来想去,雁姨长长的叹了口气,还是跟了上去。
……
“云妨!云妨!!”
等云妨匆匆赶到城门口时,桃莺早就备好了轿子,在这儿等了她好一会儿了,“你终于来了!”
云妨连忙钻进轿子里,松了口气道:“我没迟到吧?”
“没有没有!”她见云妨怀里抱着道袍,不解道:“你怎么把道袍拿出来了?”
云妨此刻已经穿着一袭浅蓝色的长裙,摘下了斗笠,显得整个人都清丽非凡。她无奈道:“我不敢在道观里直接换上常服,怕被雁姨发现,只好把裙子穿在道袍里面,然后出来在半路上把道袍脱了。”
“真是……”桃莺好笑道:“辛苦你了。你把道袍给我收着吧,你一直拿着多不方便。”
云妨也没过多客气。她将衣服交给好友后,便问起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:“场地都布置好了吧?上次彩排我赶着回家没能看到最后,没出什么问题吧?”
“没出什么大问题,还挺顺利的,”一提起这个,桃莺就激动了起来,“云妨你真的好厉害!竟然能提出这么厉害的点子!我娘说,这一次咱们红秀楼,绝对能成为京城最顶尖的青楼!我说不定也能成为花魁娘子!”
桃莺的娘就是红秀楼的老板娘,作为红秀楼未来的接班人,她若是能登上花魁之位,自然更好。
“淡定点淡定点!”而云妨虽然自己也很期待,可还是努力平复心情道:“还没出最后结果呢!”
“也是,也是,”桃莺深吸了一口气,这才脸上难掩喜色的说道:“对了!今天靖大夫也会来!”
“就是你一直说的那个,长得玉树临风,风度翩翩,貌若冠玉,如沐春风的大夫?”
“嗯嗯嗯!!”桃莺使劲点了点头,“靖大夫本来这天是不出诊的,我花了好几倍的诊金,把情况说的特别特别严重,他才勉强同意呢!”
“你干嘛要花好几倍的诊金请他过来?”云妨瞪大了眼睛,不解道:“你真的哪里不舒服吗?”
“没有……就,就是……”说到这,桃莺娇羞的低下了头去,“我想让靖大夫瞧见我今天登台演出的样子……”
“哦——”云妨懂了:“你喜欢他?”
“哎呀!”她说的太过直接,叫桃莺忍不住有些羞恼起来:“你怎么每次说话都这么直接,讨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