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是从任钧那里得知了贺昀迟在家表现勉强称得上良好,回家途中,陈南一半是紧张半是好奇,忙着询问贺昀迟的家庭气氛和母子关系的诸多细节。
贺昀迟答了一路,进到公寓里时终于有些忍不住了,打断他的话道,“陈南一。”
“嗯?”陈南一把行李箱搬进来,关上公寓大门,转头看着他。
“你问题好多。”贺昀迟外套也没脱,推着他,把他压到墙边,低声抱怨道,“回来到现在,我还没有亲你一下。”
陈南一眼睛弯弯,手搭着他的腰,嘴唇印上眉眼鼻梁,慢慢落到略有些干燥的另一张唇上,很好商量地说,“那还你。”
房间内的温度上升得很快,落地窗边缘蔓延出一小块朦胧。
旧金山与A市的天气相仿,贺昀迟衣服穿得足够,风也没吹多久。但他直至和陈南一接吻,才觉得飞行刚刚落地,世界逐渐回温。
他们亲吻、拥抱,很久才分开,贺昀迟心满意足,同他正经交代起家庭交流成果,“过段时间,我妈会过来一趟。”
陈南一:“嗯?”
“她提的。”贺昀迟说。
陈南一对此深感意外,有些不太敢相信。然而贺昀迟并没有说假话,一两个月后,贺母如期回国,探望过贺昀迟大病初愈的外婆,专程来了一趟A市,约两人一起吃饭。
看得出她仍然对这件事持消极态度,不过是愿意向儿子退让。陈南一没有期望太高,知道能坐下来吃顿饭就很不容易,席间并不多话,偶尔开口回答一些随机提出的问题。
来之前贺母大致了解过陈南一的情况,她挑不出什么毛病,态度却也谈不上热络。这顿饭吃到尾声,贺母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助理,让她带好自己的行李在酒店楼下叫车去机场。
“老任身体不好,我急着回去处理事情,就不多留了。”她对桌上的两人简单交代一番,从自己的手提包里取出墨镜,擦了擦,预备戴上离开。
陈南一忙拉着贺昀迟起身送她,他们走出酒店的玻璃门,远远望见助理站在叫好的车附近,冲他们点了点头。
车缓缓发动,向他们开近了些许。一直走在前面的贺母忽然顿住脚步,稍稍侧过身,淡淡问,“暑假还要做实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