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月光问，“你呢，你做完这些事情之后，总是还要生活的吧，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。”

艾伦说，“我本来想过上你和我们一家和谐相处的生活。”

艾伦说，“我做完那些事情之后，我不想活了。”

白月光急了，“你怎么能不想活了呢？”

艾伦红着眼说，“我亲近的人都死了，你还要我活着干什么？要我活着受苦吗？”

白月光张嘴就来，“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情，你最年轻，就算你们家好好的，他们也都会死亡的，那他们病死了，你也要跟着去死吗？”

艾伦说，“自然死亡能和被人杀害一样吗？”

白月光立马接上，“是不一样，但是艾伦，你从小就被你的家族那样教养，你不知道，就你家里人做过的这些事情，放在正常社会里早就该死过几百次了，他们哪个手里没沾过人命，你完全可以当他们被法律制裁了 然后过你自己的生活啊。”

艾伦说，“我不能，他们都是我最亲的人，我一直和他们生活在一起，我不能没有他们？”

白月光停了一下，说，“我们中国有句古诗，〔去者日益疏，来者日益亲〕，意思是随着时间，你总能忘掉已经离开的人，和他们的关系渐渐疏远，而和陪伴你的人关系日益亲密。”

白月光劝艾伦，“你活下去，接触更多的人，你会和其他人建立关系，然后亲密起来，你失去的是亲人，你确实一下子会很痛苦，可是你活下去，还会有其他的人，你会有新的亲人，你可以从你亲的亲人哪里获得幸福。你活着，不是受苦。”

艾伦沉默不语。

白月光心想，艾伦失去了自己的家人，自己还劝他让他不要痛苦，自己真缺德。可是自己是真的很想让他活下去。

白月光再接再厉，“艾伦，我告诉过你很多次了，你们家族不太对劲，你不是也不喜欢他们做的事情吗？你跟他们不一样，你有是非观，你手上没粘过血，你一直跟我在一起，你一直在帮我。你不喜欢你的家族，又不能违抗他们。”

“比如你一直想帮我，可是你家族让你把我抓回地下室还要你惩罚我，你也不愿意惩罚我的，对不对，不然你后来也不会给我抹药了，是你家里逼你的。”

“你家里让你干了你许多不想做的事情。他们现在离开你了，你就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了。”

艾伦又疯了，他每次在家族和白月光之间坐选择的时候都要疯，他觉得白月光说的都对，可他不能不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