攻又说,我父母都不太喜欢他,我朋友也不喜欢他,有的人还以为他是我的忌讳呢都不敢在我面前提他,我一个人回忆他,五年了,也没有人肯跟我说说他,我都怕,我会忘了他。

替身说,你可以跟我说,我挺喜欢听故事的,而且你们的故事跌宕起伏的跟小说一样,特别有意思。攻笑了,说,谢谢。很多人都劝攻不要等了,只有替身和他一样盼望着受回来。他觉得开心。

攻的妈妈得知新进展,也特别开心。

第4章

替身又一次听了攻和白月光的爱情故事,攻一讲就忘了时间,又讲到晚上了。于是攻送替身回家。

替身住在一个小破楼里面。替身其实有钱,但他还是尽可能地省钱,他想报恩,尽管他知道自己的钱对阿姨来说不值一提,但他想给阿姨买东西。所以他一直在攒钱。

而攻的妈妈没来得及让保姆去看替身租的什么房子,攻妈妈要是知道了,肯定给替身换个大房子,要是攻因为房子小,没有上去坐坐,那真的是太可惜了。

攻妈妈想错了,攻把替身送回家之后,看见替身住在小破楼里,竟然提出要进去看一看,替身心砰砰跳地把让攻进来看,攻转了一圈跟替身告别了。

回到车里,攻觉得心里很乱,他差点忍不住想给替身换一个大房子。替身住的那个小破屋,攻和白月光也住过那样的小破屋,他们住了四年,最穷的四年,最甜的四年,最不敢回忆的四年。

白月光最好的年纪里就这样跟着他,他把白月光追到手的时候就发誓,不让他吃一点苦。可白月光恰恰是被他追到手之后才开始吃苦的。

他被宿舍孤立,只能搬出来住。他和家里出柜,被军人出身的爷爷打得半死。攻把白月光送到医院,一边哭,一边想,这是怎样下的手啊,脑袋都被打了,是真的想让白月光死啊。是独生子的攻并不理解,白月光的父母怎么不拦一拦。尽管如此,攻心疼地为白月光掉眼泪的时候,白月光笑着跟他说:“我一点都不疼,你别哭得跟个傻/逼似的。”

白月光和他租房的第一年,就冻了手,漂亮白/皙的手指肿得像胡萝卜。攻怕死了,听别人说,冻一年就要年年冻,白月光的手是要上电视的,怎么能冻。白月光不以为然,说:“你别哭丧着脸了,下一年记着涂冻疮膏不就行了,今年不是没有经验么,而且钢琴家最重要的是琴声,你们一群看手的,哼,肤浅。”“好了好了,我以后不碰凉水了还不行?”“行了行了,多大点事啊,我都不急你急什么,来来来,哥哥亲亲你,别急了乖。”

大二的时候白月光和他在这么寒酸的屋子里上了床,床又小又不舒服,做的时候,白月光竟然撞到了头,攻没好气地给他揉,白月光说,别揉了,做吧,正做呢停什么停。气得他打了白月光的屁股。

大三的时候白月光接了代写论文的活,攻也忙着自己创业。回来累得倒头就睡,有时候一觉醒来,白月光还在对着电脑敲敲打打,攻问几点了,白月光说不早啦,睡你的吧。攻说,你过来睡。白月光说,我写完这一段。把灯又压低一点,几乎没有光透出来,说你赶紧睡啊,乖点,别让我哄。

大四的时候,他们的境遇其实在向好的方向转变,最起码不用为生计奔波了,白月光却走了。

攻坐在车里又哭又笑,他现在终于可以宠白月光了,可白月光他妈的人去哪了。他找不到白月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