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萍萍脑子里嗡地一声,好像有什么东西瞬间碎裂成无数片,眼前一阵阵地发黑。
她一时觉得自己有很多话要说,要反驳,要生气,可嗓子眼里竟如堵了一团柳絮,咽不下,吐不出,什么话也说不出口,唯独眼泪堵都堵不住,她极力遏制,可泪水还是泉涌而出。
“呜呜呜呜!”
王萍萍泪眼朦胧地看着黄老爷。
黄老爷皱着眉头,不知在想什么,但很明显,她死哭,还是笑,人家根本就没有半点关心。
旁边几个侍卫对她这种说掉眼泪就掉眼泪的行为,仿佛十分嫌恶。
杨统领也是不敢置信,到底闭上嘴,同个闷葫芦似的一言不发了。
黄老爷到是没大生气,还安抚道:“又不是在……什么失仪不失仪的,这等时候也没人讲究那些。”
他宽容地笑了笑:“瞧着这么个丫头也不过十六七,女儿家自然是比较娇惯,纯成你也莫要太放在心上了。”
杨统领眼角一抽,瓮声瓮气地应了声,却仍是没好气地哼了声:“啧!”
王萍萍顿时哭得声音更大了:“……呜呜呜!”
她可是一向都知道,眼泪掉多了便不值钱,在此之前,她从不觉得自己爱哭,这会儿却一下子就明白了,原来真正想哭的时候,这眼泪根本就不听受自己控制。
船风驰电掣般在山路上疾行,顾湘轻轻撸着小狼崽的毛发,听着王萍萍痛哭,到比黄老爷和杨统领他们更关注一些。
雪鹰飘然落在船舷上的身影,又是一片红。
她青色的衣衫已成了红色。
周围这么多刺客一次又一次地不停歇地围攻,仿佛不怕死,顾湘却知道自己并没有那么招人怨恨。
她生意做得不大,处处与人为善,唯独会要她性命的,或许真的是宫里那一位。
安国公说,最近要她进宫去觐见陛下。
顾湘其实有些不乐意,只是没有说出口,或许安国公看出了她的这点藏在心底的反对意见,所以才主动地,一再地拖延了下去。
生活在自己的时代时,顾湘多少有一点‘社恐’倾向,不大爱同人交往,对于各种公开场合的活动都敬谢不敏,在学校里不爱和教授,老师们来往,每次打工也都多少有些厌烦上司忽然找她谈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