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卢蓉如鲠在喉的这刹那,顾湘语速颇快地道:“我有个想法,还是要试试的。”
她沉吟半晌,指了指卢蓉的腰身:“卢小娘子,你腰间那个香囊,能不能给我用用?”
卢蓉愕然,一时也忘了心底的恐惧忧伤。
她一时没动作,顾湘就示意了下,见她不反对,只当她同意了,便一伸手,解下香囊拿在手里看了看。
卢蓉缓过口气,诧异道:“这是萍萍送我的香囊,它能有什么用?”
顾湘解开香囊,里面装了些半干的药材片,闻起来甜香扑鼻,到和旁边山林的花香味有些相类,还拿漂亮的丝绦编了起来,竟十分精致,在夕阳的余辉下,泛着些金灿灿的光彩。
卢蓉显然十分喜欢,目光落过来都不似刚才那般冷硬强势倔强,反而有了点温柔之意。
“药材都是萍萍自己去采的,她从小就爱摆弄这些东西,喜欢做药香,论采药的功底,肯定不能同山里那些老药农比,可要说做药香,十个老药农也赶不上她一个。”
卢蓉说起来也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。
她平日里朋友不太多,卢蓉的母亲早逝,她是随着继母长大的,偏继母很有些手段,笼络了她父亲,又给她父亲生了个儿子,从此在家里便是说一不二。
继母也是母,母亲天然就能拿捏女儿,卢蓉若不是从小就养出了一副不肯吃亏的强势性格,怕是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下场,连她妹妹也都是她一直在护着。
只也因着这样的性格,在京城贵女圈子里并没有结交到特别亲密的手帕交,唯有王萍萍。
萍萍的性子也大大咧咧,为人处世颇为大气,说话直接,因此没少得罪人,卢蓉心里把她当知己,虽然萍萍有时候胆子是小了些,但胆子小也不是坏事。
她一直把萍萍当成自己妹妹一般,这回连累到萍萍,可以说是卢蓉心里最为难受的事。
卢蓉不舍地看了一眼香囊,到底没说什么。
顾湘把香囊揣到袖子里,沉吟片刻,到底还是劝了两句:“不就是从狼嘴里救了只兔子,有什么可琢磨的?难道你真要因为自己救了只兔子,就自己去找死不成?”
卢蓉:“……”
她稍一想,张了张口,低下头去。
私心里,她自是不想死,更不想因为这样莫名其妙的原因就去死,她,她现在也有些后悔,也反思了。
人家狼和兔子的事,与她这个人能有什么关系?她又没想捉兔子,更没想打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