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湘一向很相信雪鹰的话。
天边日头已升得颇高。
这些狼和别处的狼不同,似乎颇有脑子,竟知道躲藏在山石草丛中,一时让人看不清,数不清,也不知到底有多少狼在。
如此更令人惊惧。
“现在要有点弩弓,弩箭就好了。”
谢彬拉着谢尚,两个人哆哆嗦嗦,哆哆嗦嗦,小声咕哝。
顾湘看向雪鹰,雪鹰的袖子里就藏了一把小小的‘弩弓’,特别小,发出来的也是针形状的‘弩箭’,这东西自然不能曝光。
若是外头那些山沟沟里到也无妨,在西北那些村中,家家户户都藏着弓弩,朝廷的禁令,根本就对他们毫无用处。
那是个手里没有点兵器,连觉都睡不着的地方,也是个随时都有可能死的地方,哪里还管得所谓的朝廷法令?
不要说西北,在顾庄,村民们家家户户也藏着些兵刃,只没有嚣张到肆意使用弩弓的地步。
奈何这里正经是京城,敢在京城私藏弩箭,让人发现了连话也不必问,直接宰了也不会有人冒出来问责。
这可和佩剑不同,文人墨客也有喜欢佩剑的,私藏弓弩,却是视同谋反。
就是最爱挑事的御史,在这方面也是个个都谨言慎行。
雪鹰手里的既少,又很小,杀伤力虽然颇大,可外观上看起来却像个玩具。
顾湘这才没盯着她把这东西卸掉。
她一走神的工夫,雪鹰已经率先冲了出去,直接就盯着一头身形最高,在狼群中央的狼而去。
顾湘远远一看,瞠目结舌。
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雪鹰的剑法不曾奏效。
那狼的身形极矫健,在山壁上腾挪跳跃,时不时地压低声音嘶吼,再加上周围的狼群配合又默契,又勇敢,个个是悍不畏死,愣是同雪鹰打得有来有往。
一时间剑气纵横,偏那些狼根本连叫都不叫一声,哪怕被雪鹰一剑刺中,也只是低压的闷哼。
空气里渐渐弥漫着万分紧张的空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