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奔忙,她便很少想别的,此时回神,才忽然发现原来在别人的印象里高深莫测些,其实还是很有好处的,有时候或许能少上许多的纷争。
就说今日,她家几个小厮不过是为了最近需要办的什么酬谢宴席,多宰杀了些鸡鸭牛羊,储备食材,顺带着给家里的小帮厨做练习用,出门有点急,衣服鞋帽都未更换,结果就让人脑补了好些不太健康的东西。
唔,顾湘幽幽一叹,又忍不住想起自己那所谓的酬谢宴来。
按照谢厨他们的说法就是,新晋的金厨们好好亮亮相,给前辈们来点压力,也让京城厨师圈子热闹热闹。
谢尚的说法反过来听也是可以的。
京城厨师界的老人们对新晋的厨师,肯定是左眼写了挑剔,右眼写着不屑一顾,正想着趁这次机会好好评估下新人的水平,顺便认真给个下马威,教导教导规矩。
谢尚谢厨的传说之一,不就是金厨答谢宴的时候,把专门来狙击他的恶客给吃哭了,而且从此哪个月吃不到谢家的鱼,就浑身不自在。
那恶客算是京城圈子里臭名昭著的老饕之一。
有钱有闲有权有势,舌头好,嘴巴挑剔,口舌伶俐,还有威信,那时候的厨师最怕遇到他这样的恶客,不过谢厨这一战,到让他偃旗息鼓很多年。到不是说他不露面了,事实上,在老饕圈子里他还是很活跃,不过到成了个好好先生,吃到新鲜口味,但凡有可取之处,都是要大夸特夸一番的。
如今京城食界暗地里大名远扬的刁钻食客,早已经更新换代了好几回。
听谢彬说,最近有两个食客,一男一女,不知来历名姓,瞧着做派应该是大户人家出身,穿着打扮也鲜亮,女子佩戴的手艺从来都是京城最流行的样式,不过这两个人出门觅食总爱戴个护住半截脸的灰扑扑的面具,便是谢彬见了几回,也认不出人。
这两位有一回吃了谢家菜,由谢尚亲自教出来的,谢家子弟亲手做的清蒸鲈鱼,就吃了一口,便喷了那个厨子足足一个时辰,那是一个脏字没有,就把人家厨子给说得有大半个月没敢动过锅铲,进过厨房,精神恍恍惚惚,若不是谢家弟子自小受过严苛训练,在承受压力方面比普通厨师要强得多,还指不定会出什么大问题。
“宝啊,你这是怎的了,大半夜的,乱跑什么!”
“你个混账东西,在外头又惹了什么祸,你怎么不死在外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