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京城,讲的是规矩,是体面。
李成芳一路胡思乱想,甚至就连冷风割脸,也没喊疼喊苦,死死盯着前头那群人,虽说大雪纷飞中,他连这些人的背影都看不太清楚。
一行人快马加鞭,席卷而过,几乎眨眼便到了大河村外。
小丫头艰难地走了好长时间的路,顾湘带着她,简直瞬息便至。
“这是不是就叫……腾云驾雾?”
小丫头晕晕乎乎地缩在顾湘的斗篷里呢喃。
顾湘:“……唔。”
她骑术也……稀松平常。
说稀松平常都是好的。
除了当初在学校时上过一个学期的骑术课,毕竟是名牌大学,在丰富学生课外生活的副课上,也颇下了些功夫,顾湘那时候觉得有趣,就也报名上了一学期。
成绩说是优秀,可再优秀,也就是那么回事,反正学了一整个学期,也没赶上在勇毅军时骑着马每天跑上十几圈来得有用。
然后今天跑了这一路山道,她就发现跑上这一回,比在勇毅军练一个月更管事。
河水滔滔,岸边积雪铺盖了满山满地。
王家祠堂前人头涌动。
王家一家老小立在祠堂前头,满脸激愤。
一穿着件大红色半新不旧袄子的老妇人,恶狠狠地瞪视身边被五花大绑,头发蓬乱的女子:“此妇不贤,与人私通,欲要私奔,实乃罪大恶极,我们王家的脸面都要被她丢尽了!族长,今日若不将其沉塘,王家的妇人们有样学样,家风可就彻底坏了,这要让外人如何看得起我王家?说不得家里的男丁娶不上新妇,女儿都嫁不出去!”
祠堂前,老族长叹了口气,面上露出几分不忍,捋了把花白的胡子,轻声道:“王萧氏,你可有什么话说?”
萧娘子满身狼狈,勉强抬头冷笑了三声:“我不曾与人私通,更不会与人私奔,他要三媒六聘,正正经经地娶我为妇,我也要重穿嫁衣,正经嫁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