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挨打,小丫头的脸上还残存着些惊惧,显然至今心有余悸,“县衙我进不去,李娘子也是等不得了,我只能去顾庄,顾庄离得也不过几日的路程,指不定能寻到钦差来救李娘子。”
“钦差哪怕也要打我板子,我,我也认。”
赵瑛:“……”
他平时从不打板子。
手底下的人犯错受罚,又岂是一顿板子就能了事?
说话间,去打探消息的人便回来了。
顾湘先不急着问话,叮咛老狗带人下去喝点粥,吃些东西,再把马牵下去喂点上好的精饲料,先缓缓劲,喝点水。
老狗看着手底下这几个前任勇毅军探马,跟个大爷似的坐在垫子上,让人伺候得舒舒服服,甚至还有漂亮的小娘子拧了尚有些烫手的帕子,送过来给他们擦脸,不由笑道:“哎,咱们现在果然也是金贵人了。”
以前在军中,老狗老觉得他们这些士卒连个牲口都不如。
牲口们还能得将官一分照顾,他们就是死了,连尸骨都不一定有地方去掩埋。
可现在离了勇毅军,跟了三娘子,他竟有些怀念起军中的那些旧人,旧事来。
或许自己的日子好过了,那些曾经有过的怨怼,曾经经历过的苦难,都变得不算什么,甚至曾经特别讨厌的人,竟也觉得,这些人似乎也没有他想象得那么坏。
袍泽之情,不敢说比山高,比海深,到底还能算得上情谊深厚。
一行人收拾干净,人人都喝了碗粥,老狗还让人切了好些羊肉,涂上酱料加上辣椒酱,一起卷在饼里,痛痛快快地吃得额头冒出一层细汗,又灌了两碗汤,这才过来回话。
“这孩子确实是大河村人,叫柳招娣,她还有两个姐姐,一个弟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