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湘猛地回头,目光锋利地刺在孙老翁的面上,冷声道:“我只问一句,你们昨日用来招待我的茶叶,从何而来?”
孙老翁打了个哆嗦:“不是我们抢的,捡……捡的。”
顾湘冷声道:“捡?你再给我捡一个看看?这客栈里的血腥味还未散尽,你还想三言两语就撇清干系?”
神色微沉,顾湘盯着孙老翁的脸,“你最好能说得清楚,如果这事说不清楚……”
“不不,这客栈不是我的。”
顾湘的话虽未说完,却比说完还要可怕,孙老翁登时脸色发白,目光闪烁不定。
不等他犹豫,旁边的弟兄就抢着道:“以前这客栈是灵珠山,项嘎子那帮野狗的地盘,半月前项嘎子找我们孙爷,说是有桩大买卖,有个买主买几条人命,足足花了一万两银子,我们孙爷一听,就觉得这事不靠谱。”
“现在一个水灵灵的大丫头,有个三两二两的就能买下来,一万两银子的人命,那得是什么人的命?”
“孙爷说项嘎子太贪,肯定要出事了,便装醉敷衍了过去。我们也连夜挪了地处,反正山头那么多,咱开荒的地方又隐秘,住哪里都成。”
“果然,项嘎子就栽在了这上头。”
孙老翁回忆起当天他亲眼看到的事,“真是一波三折啊。”
顾湘听到半个月前这个时间,就略微蹙眉。
她听老狗的意思,刘子明出事了。
本以为他们那位钦差或许被当地的土匪绑了去,正是因为她喝到的那些茶叶,这茶大约是贡茶,非天子近臣不可得。
现在在安城,除那位铁面御史,还有什么人能称天子近臣?
但时间不对。
顾湘念头一动,就听孙老翁长叹:“我的探子听到动静,我就带着一个身手好的兄弟藏在山头上看。”
“说是项嘎子做这买卖,事实上哪容得下项嘎子插手,一帮黑衣人在和官兵厮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