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子明回到驿馆,进门赶紧从桌上翻找了一盘点心果子,一口气吃了七八块糕点,这才缓过点劲。
今日同当地的官员纠缠了大半日,又四处巡查河堤,累得腿脚都细了,饿得是前胸贴后背,本来还能忍,结果回来途中路过一家好似是慈幼院的地处,院内饭香袅袅,他一闻到就受不住了,脑袋晕眩,忍不住从马车上下车,门前徘徊许久。
实在是以他的身份,真不好去打秋风,这才勉强让那登门蹭饭的想法,就老老实实,乖乖巧巧地当个想法。
只是闻得到吃不到,就越发饿得慌。
尤其是还看见两个小女娃蹲在门口在喝粥。
刘子明在老家时就爱喝粥,也会喝粥,只远远地闻到一丝味,再看粥米挂在勺上的模样,他就是知道这必是从选米到熬制,每一个步骤都十二万分精心的好粥。
回到驿馆,却是不能指望驿馆的厨子,给他好好做一锅很需要费时费心的粥,只能先拿点果子点心充饥,不光如此,他还得饿着肚子继续听自家白痴弟弟的疯言疯语。
“用武林高手送货的隐秘门派?呵,骗鬼呢!”
刘子明嗤之以鼻,“也就是你这种毛孩子会信,我敢打包票,这如果不是别有用心之徒,就又是一波盯上你坑蒙拐骗的落魄江湖人。”
“你说的那些,很难做到么?”刘子明冷笑,“所谓铜缸,障眼法而已,拿木桶镀上一层铜皮,你能分辨得出来?至于装满了酒?看着像是满缸,其实只有最上面少少一层罢了,底下都是空的,这等小机关也就能哄骗你这样的白痴,换个有江湖经验的,绝不会信!”
“还什么银鳞,还什么新鲜果子?都是幻术戏法,前月我还见过有法师能去天宫摘李子,那李子难道真能是从天宫摘来?再说,你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笨蛋,真能分得清是银鳞,还是河里抓的大鱼涂了色?”
刘子明一阵疾风骤雨地呵斥,骂得弟弟满眼线圈,哑口无言,心里才痛快些。
刘景却是满脸憋屈,可心里也一阵一阵地犯起嘀咕。
他这些年虽对习武痴心不改,但受骗上当的时候多了,心中也就渐渐清明,知道自己表现得急切,在那些江湖骗子眼里是个香饽饽,谁都想恶狠狠地咬上一大口。
“荔枝我总归还是认得。”
刘景小声嘀咕了几句,心下依然想要习武,但那股子急切却是暂且稍作收敛,这些年他已经明白法不轻传的道理,名门正派收弟子都要再三考验,他就是想,也急不得。
说是急不得,却还是闷闷不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