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多浑身一抖,喉咙里发出哀鸣,眼泪滚滚而落,唇角溢出一丝鲜血。
顾湘也顾不上有用没用,赶紧回去提了一坛‘没灵魂’来,顺手还抄了一只他爹用来吃饭的大海碗,咕嘟咕嘟地倒了一碗酒,让老狗帮忙扶着,掰开老妇人的嘴巴就往里面灌。
说来也是奇事,老妇人本是呼吸都要没了,可这酒一入喉,她竟不由自主地主动吞咽起来,不多时就喝下去大半碗。
张道长本是鼻孔朝天,一副不屑一顾的高人模样,此时一眼看到顾湘拿大海碗盛酒喂那老妇人,一颗心扑通几下就跳到了嗓子眼,浑身都哆嗦起来,瞠目结舌,好半天才扑过去,整个人都要趴地上:“三清祖师在上啊,我的娘哎,小祖宗,一盅就成,一盅就成,多了她哪吸收得了!”
眼看一海碗的酒就剩下一层底,他眼珠子都红了,恨不能上手去抢。
赵多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自家老娘,艰涩地道:“道长,我娘怎么样了,她怎么,怎么还不醒?”
张道长白眼一翻,冷哼:“醒个屁,这么一大碗酒下肚,别说你娘看,就是换个酒鬼也得睡到明天。”
说着顿了顿,肉疼地扭过头去,眼不见为净,“喂,赵多也伤了根本,弄不好就是个死,你要是舍得,也给他两口酒喝,两口就行……这年头,档次还高过回春酒的灵酒,怎看着和三文钱一碗的烈酒一个样。”
想当年他为了一口回春酒挨的那些打,如今想来就冤枉。
张道长冲着赵多哼哼:“你小子这回欠债欠大了,那么一大碗灵酒……把你这身肉都剁下来卖,也卖不出一个零头。”
顾湘不觉侧目,看着也颇体面的一道长,说话到有点像屠夫,这到是稀奇,她感觉道门收徒都是极谨慎,通常来说,想入道门千难万难,到要想离开道门,全不必同任何人交代,只要有这个念头便可以走了,所以大部分道门弟子,都是天才人物。
旁边那道童脸色红得厉害,满脸尴尬。
顾湘把酒碗递给老狗,让他喂了赵多两口,酒水喂进去,不过片刻,赵多的气色登时转好。
“活了!”
旁边围观的村民,一低头就见赵多他娘张开嘴打起呼噜,登时瞠目,“三娘,你这是什么琼浆玉液,竟能起死回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