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怎么。”贺呈陵不愿细说,只是这样应付了一句。
“没怎么?我们又不是瞎,每个人都看见你掉着个脸,就为这个,今天片场可真的一直是低气压啊。”
“低气压也没什么不好,”贺呈陵道,“我觉得今天他们都更认真了,效率提高。”
苟知遇翻了个白眼。“废话,谁敢撞贺导你的霉头啊。”
“你啊,”贺呈陵拿阴森的眼神看他,把手指压的嘎吱嘎吱响,“你要是再跟我说一句,我可能就要打人了。”
苟知遇停下,抬起手做了个抱拳的动作,“好的,告辞。”
贺呈陵这种情绪在下午彻底爆发,在又一场ng之后,他直接摔掉了自己的耳机,起来骂了一句德国人常用的脏话,说那个演员简直是个大土豆,他去超市都不会买它回来做饭吃。
虽然别人不清楚,但是林深知道,在一些德国俚语中,骂别人土豆大概和这边那些需要消音的词语差不多。所以他走到贺呈陵身边低声劝他,“sweetie,我觉得……”
林深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贺呈陵打断,对方的语调高的过分,在整个寂静的片场中异常清晰。“够了林深,不要拿何亦折称呼他那些情人的词语来称呼我!”
林深的脸色因为贺呈陵的这句话而忽然惨白,他第一次在人前失态,向后踉跄了几步,手指攥紧,沉默地站在那里好似一座雕塑。
贺呈陵知道此刻所有人都在看他们,他将耳机踢得更远,撞击上墙面发出脆响。“散了散了!今天不拍了,全都回去!什么玩意儿啊!”
苟知遇看着这架势刚想上去劝一劝就被阿睿拉住,对方和林深的助理一起将人全部赶了出去。
所有的人走完,房间门关上时发出刺耳的声响,整个摄影棚里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。
此刻是室内卧室的置景,铺着深蓝色床单的双人大床,覆盖所有地板的羊毛地毯和一出出精致的装潢。
贺呈陵蹲在地上,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些什么,语言忽然贫乏且混乱,像是管理他的那一部分大脑出现了严重故障。
同样没动的还有林深,他原本擅长的花言巧语圆滑周到都在此刻消失不见,他依旧只是站在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