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美娜认真负责，对科室事务极其上心。一周之前，医院副院长去市里开会，回来时宣布：医院要进购一批牙刷，牙刷进价685/支，售价699/支。

科室主任按照文件上的文字介绍：牙刷具有清洁口腔，缓解阵痛的作用。要是患者患有严重口腔问题，可以推荐使用。

刘美娜唾之以鼻，一支牙刷能解决口腔问题？她感觉自己专业受到了侮辱。

牙刷一直没有发货，刘美娜以为这件事情结束。谁知昨天下午，科室主任搬来两大箱子，里面正是开会提到的高价牙刷……

牙刷有个俗气的名字：华星。

华星牙刷包装精致，细节出众，要是放到商场，完全是一件优雅的木艺品。但她们这里是医院。一个木艺品放医院？这是明晃晃的圈钱啊。

不仅是刘美娜，其他口腔医生也都像便秘一样难受。她们是医生，不是乱七八糟的推销员……

“这是市里下的吩咐，装装样子就行。十个医生，一人十个任务。你先把自己的领走。”郁闷中，科室主任递给刘美娜十支牙刷盒。

“还是任务？”刘美娜无语。

“省政府要考核。”科室主任也是无奈。要不是省里考核，她们肯定阳奉阴违，不会这么折腾了。

刘美娜：……还真成推销员了。

半小时后，刘美娜拿着十支牙刷离开。去找其他医生吐槽后，回到自己牙科室。这个牙科室摆设简单，除了办公桌，就是一台崭新的口腔仪器。

“刘医生，许胜强来了。”刘美娜翻起专业书，十分钟后，一个护士敲门。

“许胜强？”

刘美娜皱眉。她是许胜强的主治大夫。许胜强今年四十五岁，不爱刷牙+吃辣吃荤，牙齿补过九颗。现在刚补完一个月，又开始疼。

许胜强来医院闹过两次，愣说补牙没补好。但刘美娜知道，这不是补牙问题，而且许胜强不忌口。像他这样的作法，牙齿完全好不了……

“说你不在？”小护士见刘美娜为难，尝试建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