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宝宝,宝宝,”冬和感到有人在搬他的身体,“别,别送我走,让我在这里等宝宝!别,别碰我!宝宝在哪儿?宝宝在哪儿?”
几个人在病房试着让冬和镇静下来,门“当”地开了。冬和的眼睛飞一样到了门边,是谁推门进来?是谁在经过屏风,是谁终于露面?
丁燃,还有,他的怀里抱着穿的象北极熊一样的小永。
冬和没敢动弹,他等着丁燃说话,等着如同梦境的一切用声音来肯定,不是梦,是真实。等待的一个瞬间,漫长得如同一个冬季,冬和再一次忘了呼吸,直到……
“爸爸!”北极熊转头看着冬和,哭得红红的大眼睛一下子亮了,“呀呀咿,爸爸咿呀呀!”
冬和几乎跳起来,不是梦,是真的,宝宝真的在这里,他张开胳膊,把宝宝接到胸前,脱掉绒线帽,小家伙的脑袋一下子清楚地露在眼前,红红的眼睛和鼻头,一定是刚刚哭过,小巧的嘴巴正开心地咧着,正一张一合,露着漂亮的小贝齿,“咿咿呀呀”高声叫着,小巴掌拍着爸爸的脸颊,嘴巴贴上来,象爸爸亲宝宝一样,宝宝“吧唧吧唧”地在爸爸的脸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口水印。
“爸爸,爸爸,爸爸!”是熟悉的一长串的撒娇地叫唤,冬和的心,长了翅膀,幸福地飞翔。
杨牧他们退了出来,把房间留给冬和跟宝宝。短短的几个小时,大家的心都经历了一次残酷的考验。几个人躲在走廊的阳台上,有的抽烟,有的喝咖啡,各自安慰着自己。
“你要不要跟冬冬说你和他之间的恩怨啊?”杨凡问一心喷云吐雾的杨牧,“好象除了那段,冬冬都想起来了。”
杨牧摇摇头,“不说了,总想着从前太没意思了,冬冬说得对,凡事往前看才有意义。过去的遗憾,犯过的错,亏欠的情,将来成倍地补偿回来就好了。连冬冬都想开了,我还别扭什么呢?”
“冬冬真的这么说的?”
“嗯,他说,反正将来一定比过去幸福,不如把将来好好过了。”
“什么叫,比过去幸福?”杨凡缓缓的边说边想,“你是说……”
杨牧也恍然大悟,“冬冬他,早就想起来了?”
高祖闻和丁燃也都楞住了。
杨牧仔细想了想,“难怪他这几个月来,有些话说的很奇怪,原来是这样!他怎么不告诉我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