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牧果然沉默,半晌也未说一句话。双手插在裤袋里,眼睛直望着远方,终于语重心长地说:“我想冬冬要么面对现实,做他自己想要的选择。要么永远这样,快快乐乐地生活。他如果想起从前,就不会再选择我,如果想不起来,他的生活,也不需要我。所以,我,总是多余的。”
杨凡的心给这一番话狠敲了一下,却听见杨牧继续说,“发生就是发生了,不管他忘了还是想起来,在我和他心里都是一根刺。再说,现在丁燃和他不是挺好的?”
“我就知道你当时帮丁燃打官司就是在给冬冬铺后路。可是你自己不也说要冬冬自己选择吗?ABC项还要由你定,还是自由吗?你是不是觉得冬冬选了除你以外的任何人都会是快乐的呢?”
“不是吗?”
“不是!”杨凡肯定地说,“冬冬的心里还是有你,只是记不起来了。再说,你和冬冬在一起有心理压力,那丁燃呢?他给冬冬带来的,比你那些更要人命啊!你又让他怎么面对冬冬呢?”
“他是他,胡茵是胡茵,不是一回事。”
“一样的,丁燃对冬冬的愧疚比你的来得还深重。至少他还能守在冬冬身边,做朋友也甘心,你怎么变得这么懦弱呢?”
“啊呀呀,我受不了了!”高祖闻跳出来,“我在一边听得都烦死了!杨牧你在澳洲吃什么米啊?怎么变得这么婆妈?杨凡还警告我说你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,让我别得罪你,让我看,你有什么好怕的?磨磨唧唧不干脆,说那么多干嘛?你不就欠冬和的吗?你有种的话,就大胆面对他们父子,补偿他一辈子!躲到海角天涯,做缩头乌龟,算什么好汉啊?”
杨牧侧目看着高祖闻,狭长双目透露着威胁的光,过了好一会儿,才对杨凡说:“你就捡了这么个收破烂的嘴?”
“你才是破烂呢!”高祖闻扯着脖子喊。杨凡连忙拉着他的胳膊,高祖闻却不理他,说:“你别怕他,我好歹也锻炼了一个多月,”高祖闻秀了秀他的而头肌,“和他单打独斗都能平手,何况我们还二对一呢!”
“你那么确定杨凡能帮你啊?”杨牧慢慢踱到高祖闻的身边,高祖闻立刻象斗架的公鸡,毛都倒竖起来,不料,杨牧只是微笑着拍着他的肩膀,说“你刚才说的话有道理,可是人说话要经大脑,要讲措辞,而且一定要记住,话说出来,就收不回去了,所以要三思。”正说着,另外一只手毫无预警,又快又准又狠地,直捣在高祖闻的肚子上。高祖闻还没反应过来,就已经中拳,嚎叫着蹲下身子,手捧着肚子,噪音如同杀猪。
杨牧舒展了一下手掌,淡然地对跪在地上的高祖闻说:
“敢叫我缩头乌龟,这一下是轻的。要不是看在杨凡的面子,今天就不这么简单了。还有,你以前欺负冬冬的那些,我一点点都要找回来。”
说完,向屋子走去。杨凡居高临下,对着高祖闻说:
“我跟你说了,你别惹老大生气,怎么就不听?就你这小样儿,明的暗的,你都斗不过他,还惩什么英雄?”
“靠,你大哥是混黑社会的吗?怎么说动手就动手?不行,我走不动了,你背我吧!”高祖闻耍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