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涓打断自己俄罗斯套娃一般循环往复的狗血思路,专注盯着讲台上的裴聿看。
别人听课,他看人,不,可能也有不少人和他一样,不在乎裴聿在讲什么,专注看脸。
唐思思不是说了么,裴老师的课是热门,一向座无虚席,连点名都不需要。
但这堂课实在太久了,徐涓起初还能苦中作乐,想一些有趣的事安慰自己,后来数着时间,越来越煎熬,裴聿模糊不清的态度像一把刀悬在他头上,他不想期待却忍不住期待,恨不得立刻推开那扇隐秘的门,看看里面藏了什么,又怕大门洞开之后,出现令他害怕的东西。
终于,下课了。
徐涓的煎熬告一段落,他前后左右的学生陆续离开教室,裴聿在讲台上整理书本,就在这时,有人上去跟他搭话。
“裴老师。”
裴聿转头看,是一个女生,个子不高,长头发,红着脸问他:“听说您要离开鸿大了,出国读书,是真的吗?”
“嗯。”裴聿敷衍地应了一声。
女生又问:“那你还会回来吗?”
“……”
裴聿顿了顿,徐涓一直看着他,他也抬头看了一眼徐涓,然后随口应付一句“不知道”,就绕开那女生,走下讲台,叫徐涓一起出去。
下课后和上课前一样,路上人多眼杂,裴聿脚步匆匆,徐涓跟在他身后,被他带了很长一段路,见他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,终于忍不住问:“裴聿,我们去哪儿?”
这是一条穿插在楼宇之间的林荫路,可惜这个季节树叶都掉光了,光秃秃的树枝直指天空,在刀子般的寒风里晃出了几分萧瑟。
徐涓四下一打量,这里人不多了,而且裴聿要跟他说的话,八成也不需要避人耳目。
“你有什么事?”徐涓道,“就在这说吧。”
裴聿却没回答,反过来问他:“你今天怎么来鸿大了?还被我遇到,真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