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午裴聿打电话告诉徐涓,今天晚上他们院系组织聚餐,八成很晚结束,而且他要回自己家翻书,查一段资料,可能会忙到半夜,叫徐涓别等他,他晚上留在鸿大,不回来睡了。
徐涓表示遗憾,又在电话里跟裴聿腻歪了几句,电话一挂,徐涓的遗憾立刻烟消云散——今天晚上他终于自由了。
天知道,自从和裴聿好上,他都多少天没出去玩了?
明明是一只野生花孔雀,活生生被养成了家禽。
“嗨,朋友,忙什么呢?”徐涓给郭绍打电话,“晚上出来喝酒啊。”
郭绍好些天没见着他了,十分惊奇,消遣道:“哟,你是谁呀,是我们失踪的小徐总吗?”
徐涓笑骂了一句:“就你屁话多,今天八点老地方见,你约人,我都要发霉了。”
郭绍自然满口答应。
徐涓哼着歌,去公司呆了一下午,十分“亲民”地和员工一起吃了顿工作餐,晚上按时赴约。
他们约在一家会所,打麻将。
到场的大多是老熟人,也有几个生面孔,这是正常的,这种聚会看似毫无营养,但他们代表的是一个阶层,鸿城上流交际圈并非什么人都能挤进来,但挤不进来也得想方设法往里挤,以至于,徐涓经常发现酒桌上有没见过的人,不知道又是哪位带来的朋友。
徐涓从来不在意,他虽然玩得开,但其实他不喜欢交朋友,玩了这么多年,除了和他一起长大的表弟侯世杰,能算得上朋友的只有一个郭绍。
可他和郭绍虽然彼此知根知底,他却打心里认为郭绍是一个比他还不学无术的脑残富二代,他们除了一起败家,很难产生精神上的交流。
因此,可以这样说:徐涓没有朋友。
硬要算的话,裴聿是比较罕见的、和他在一定程度上交过心的人。
徐涓漫不经心地摸了张牌,三条,凑了个暗杠。
侯世杰在他身后看热闹,熟练地吹捧:“我哥这手气,一如既往地好,你们今天都准备好钱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