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来吧。”话是一条手臂出现在视野才被说出来的。
天知道白连玺刚看到自己的箱子被陌生生物拿住的时候差点打上去。
几乎不需要猜,加之来者并不怕被人认出。
“你来了。”当仅剩的迟疑在出口的瞬间被抚平,白连玺的问句显得过于平淡了。
字明均装扮还算整洁,带着口罩,有些迷离的眼神证明他也是刚起不久。
“不用送我的,起那么早待会儿又要工作,撑得住吗?”
字明均拉着他较大的那个箱子往前走,闻言回头道:“我乐意。”
莫名伤感。
最后还是只送到了出租车,字明均突然后悔怎么刚刚就没有吻别一下。现在当着别人的面,怎好肆意妄为。
白连玺懂他那个眼神,最后拥抱作别的时候吻了他的肩,要多隐蔽有多隐蔽。字明均穿的睡衣出来,那一吻恰在肌肤与布料的交界,便觉得亏了,怎么只得了半唇的吻。
不满全都显现在讨要的第二个拥抱,可白连玺好不要脸地不再俯身,踏踏实实抱了他一下。
“我不多说了。”字明均懒得再去要,也不急今时,心底默默记账,“好好照顾自己,我去找你。”
“我等你,然后带你去尝......”
“先生,好了。”这出租车司机倒是个大条的人,完全没在意两个差不多年轻的男人何来如此漫长的告别。
氛围没了,两人并不恼,反觉得刚才一起唧唧我我大概是中了什么邪。
“好您稍等。”白连玺说。
等他再看向字明均,对方立马揪着未完的半句话追问:“尝什么?”
无外乎是酸辣粉,字明均的小情敌,白连玺开车数小时只为和她制造偶遇。
“尝......大不列颠最上等的土豆。”白连玺笑到话都没说完。
“......”
气氛一毁再毁,至少表面上看怎么都不像送别。
有时候白连玺就是有这种魔力,字明均一直到回房都还因为那段情景发笑。
【我愿意和你一起去吃最上等的土豆。】
最上等的土豆听起来就很可遇不可求。
办理一连串登机手续是麻烦的,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。坐长途飞机是很累的,尤其是坐经济舱的时候。下了飞机入关取行李至少需要一个小时,一看时间国内是凌晨。飞机本就延误了些,公司派来的接他的司机不满地催白连玺,到了酒店乱七八糟的手续又有一堆,真正落脚已经很晚了。
算算时间字明均都起床了。
因此字明均再接到白连玺的消息已距离上次见他足有三十小时之久。
“想你。”短短两个字胜过所有寒暄。
白连玺不知道怎么想的,居然打的是语音通话,如果是是视频现在好歹能看看字明均的脸:“我到了,明天上任。”
“嗯,那边现在是晚上吧,几点了?”
“十一点多。”
“你住在哪儿?还是酒店里面?”
“不是,伦敦中心酒店太贵了,他们勉强在附近分了我一间小公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