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吗”二丫十分怀疑。她被打不是一天两天了,可周围看见的谁也没有说话。至于村长就连村长家的女儿都一样挨揍啊
二丫摇摇头,觉得穆辞宿描画的都是虚假的美好。
“别担心,我也会帮你。他们之前不管是不知道这是违法,现在知道了,怎么可能还继续知法犯法呢”
“如果真的那样,到时候,就不是普通的说服教育,而是牢狱之灾了。”
“那”二丫低头想了想,“你能保证吗”
“我保证,所以你现在要认真回答我,”穆辞宿轻声询问面前的女孩,“你想以家暴虐待罪名起诉你的爷爷和父亲吗”
“我愿意”二丫点头,咧开的嘴角似有笑意,但是落下来的眼泪却更多。
她其实还是怀疑的,可穆辞宿说的太梦幻,让她不得不奢望一场白日梦。
毕竟都是人,能够靠自己活着,谁会愿意把命运交到别人手上
于是,半个小时之后,警察和二丫了解了全部情况,便立刻通知家里,准备同时对二丫的父亲进行传讯。
“二丫,姐姐问你,你有没有信任的其他亲人母亲奶奶”案子大概明白,二丫的父亲和爷爷至少是刑事拘留,可这样这个女孩就得由其他监护人带回家里。女警想要问问二丫家这边谁能来接她。
可二丫却摇摇头,“没有的。”
都是一家子的人,怎么可能有不一样的
这样的答案可以说是在女警的预料之内。但亲耳听见还是觉得悲哀。
还能怎么说呢这些女人自己就是重男轻女的受害者,可当他们成为了母亲,当了婆婆之后,却又把同样的痛苦付诸在女儿和儿媳身上。
比起所谓男权社会的歧视,第一个把女人踩进尘埃里的,竟然就是女人自己
这才是真正的悲哀。
果不其然,又过了一个小时,二丫的母亲终于赶到。
就像二丫说的那样,她连看一眼这个可怜女孩的意思都没有,而是直接扑到警察面前询问自己的丈夫。
办公室里,二丫母亲滔滔不绝。
“丫头片子的话都是假的,上学有什么用她连字都不认识”
“不是,我没有骗人。”二丫在门外听着,整个人都蒙住了。她转头看向穆辞宿试图和他解释,“我成绩很好的,是他们不让我去考试。”
“妈说,我考的比哥哥好,就是让哥哥丢人,就是让家里丢人。可我真的会的,我学的特别好老师说,我能考上初中。”
办公室里,二丫母亲一句一句贬低着自己的闺女。而办公室外,二丫抹着眼泪,小声的反驳。可即便是这样卑微的反驳,到了最后也只剩下麻木的沉默。
又过了许久,办公室里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,变成了女人人命的哭嚎。
二丫抬头看向穆辞宿,“律师先生您说,女孩是不是就不应该被生出来”
“不是的,别瞎想。”穆辞宿摸了摸她的头,却被小姑娘握住了手指。
“怎么了”
“您在摸摸我行吗”二丫的眼里有一丝渴望。她是没人要的赔钱货,自然也不会有人这么温柔对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