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他身边的辅导员,擦眼泪,擤鼻涕,深深鞠躬九十度:“俺也一样!”
记者发布会,周怀曦的父母互相抱着哭泣道歉:“生出眼角有心形痣的孩子,是我们的错,我们不配做父母。我们向全国人民谢罪!”
路言勋:“啊?什么?问我对哥哥眼角的爱心痣有什么看法?偏偏长成爱心形哥哥也不想的啊,不能把错都归结在他身上。嗯,反正我很喜欢。嗯?你干嘛骂人?”
心理医院。记者围在穿着病服正打点滴的邓老师身边。
邓老师捂着脸痛哭:“太难了!我太难了!第一次,第一次我发现了他眼角有颗心形痣。我们实验室没有眼角有心形痣的学生,于是我叫住了他。他,他带着已经切割好的材料疯狂的跑疯狂的跑,我疯狂的追疯狂的追,但是竟然,竟然追不上他!第二次,第二次他态度更加嚣张,他把自己全身包得严严实实,唯独露出那颗心形痣给我看,还在我眼皮子底下动用……动用我们实验室宝贵的器材。他竟然这么侮辱我,难道我不是人吗,难道我就没有人权吗?你们知道吗?我现在看见爱心形的东西就失控,医生说我这是……这是PTSD,也就是……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……太难了,我太难了!啊啊啊啊啊!”情绪失控,砸枕头砸药水失声大哭,把在场的记者都吓得退后三尺。
记者:“邓老师你现在是不是很绝望啊?”
邓老师:“啊啊啊啊啊啊!”
记者:“邓老师你是不是不信任这个世界了?”
邓老师:“啊啊啊啊啊啊!”
记者:“邓老师你以后还会做老师吗?还会再待在实验室里吗?”
记者:“邓老师,再说两句吧!”
记者:“再说两句吧邓老师!”
医生来把这些记者赶了出去:“抱歉,我的病人现在情绪很激动,不能再接受采访了。”
网上风起云涌,一片呼吁声。
“周怀曦快去去除心形痣!”
“周怀曦快去去除心形痣!”
“周怀曦快去去除心形痣!”
灯光一暗,美容医生手上拿着激光器材慢慢靠近周怀曦:“周怀曦,你还有什么话说?”
周怀曦捂着眼角的痣往后退,哀求道:“给它留一条活路吧,它没做错什么,只是不该长在我脸上……”
“现在说这些,已经晚了。”美容医生手中的激光器材伸向了周怀曦的眼角。
“啊!”一声惊呼,周怀曦从梦中惊醒。
……
这什么鬼梦!
长了个异次元脑回路的脑子,连做的梦都异常让人难以理解。
还没从梦境中疯狂的异次元世界彻底清醒,周怀曦差点想打个电话问问那位邓老师是不是真的被刺激到住院。
周怀曦晃了晃脑袋,下床,跑到卫生间去。
他打开卫生间的灯,扒着镜子看眼角那颗痣,仔仔细细地。
这颗痣颜色不深,浅色带点红,周怀曦从没认真观察过它。
“还真的是心形的啊,怎么以前都没发现。”他摸了摸那颗小“红心”。想起路言勋有几次吻他,都会先吻一下他眼角的这个位置。
想来路言勋早就发现了他这颗痣的特别之处,只是没有告诉过他,像自己偷偷藏起来的宝贝一样。偶尔轻轻地亲吻,但就是不告诉拥有这个宝贝的主人。
“哼,这小子,胆子肥了。”周怀曦有了个想法。
他回到床边。
路言勋抱着一只布朗熊,睡得正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