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渔不是迟钝的人,他预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,开门的动作都显得有些局促,他下了车,周围除了花园里各种鸟儿和昆虫的叫声,就再没有其他声音,烈日不灼人,只是把一整个花园照耀得十分明艳。
李孝铠远远站着,穿一身黑色的、剪裁得体的西装,高挑地站在红毯的尽头,手中一束红色的绣球花,他背后是许许多多绣球花组成起来的一大束白色绣球花。
邓渔无措地和李孝铠远远望着,他穿得随便,大脑也被太阳晒得有些迟钝。
李孝铠专注深情地盯着邓渔,勾了勾唇朝他大步走来,邓渔能听到自己沉沉的心跳声、冗长的呼吸声,他往后退了一小步,才发现刚刚的车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离开了。
“小渔。”李孝铠走到在离邓渔还剩半米的地方停住了,他轻声喊邓渔,邓渔努力掩盖眼底的慌张,和李孝铠对视。
其实仔细看,李孝铠眼底也迸着些细细的红,只是不明显。
邓渔“嗯”了一声,嘴角微微颤着,李孝铠毫无预兆地单膝跪地,没等邓渔有动作,李孝铠便开口:“你不要动,听我说完。”
李孝铠抬着头看被阳光镶边、周身隐隐发光的邓渔,那面容是自己刻在灵魂里的熟悉和热爱。
邓渔眼周红了一圈,他点点头:“好。”
“小时候的记忆已经模糊了,但是知道我喜欢把你带在身边,我最喜欢的小陪读就是聪明又乖的小渔。”李孝铠笑了下:“因为别人都是被硬塞给我的,你是我捡到的。”
“所以你是我的,从我很小的时候就决定了,你是我的,我要你永远是我的。”绣球花在微风中沙沙作响,邓渔有些失神,他想把李孝铠拉起来,可李孝铠却用眼神阻止了他。
“后来......事情有点失控,我发现可能我要失去你的时候,觉得疯了算了。”李孝铠眼中有些湿润,阳光刺得他看不太清邓渔的面容:“现在,我都觉得自己在做梦。”
“对不起,小渔。”顿了顿,李孝铠道:“我没能保护好你,如果可以,我想替你去受那些苦、我想杀了那些欺负你的人。”
说到这里,李孝铠眼底有一丝猩红:“对不起。”
邓渔摇着头,他眼睛红得透彻,声音颤着:“没关系的,李孝铠,我现在没事了。”
李孝铠那样抬头望着自己的模样让邓渔心中发酸发紧,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,邓渔见不得他这样卑微。
“你起来好吗?”邓渔向前一步,李孝铠却笑了下:“不行,最重要的还没说。”
“如果我还可以有一个机会的话,如果小渔还可以,再相信我一次的话,我想跟你求个婚。”李孝铠缓缓说着,心中像藏着一个深不见天日的幽谷,等着邓渔的宣判、等一束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