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有和赶紧表态,“没事,闲话而已,别人爱说就去说,日子是自己过的。不过你自己要看准对象,别找个比前面更差的就好。”
任有家比较关心那个男人的反应,试探著问母亲,“那……孙叔叔同意离婚?他没有说什麽吧?”
母亲点点头,感激地提起那个名字,“玉青很通情达理,我一说他就同意了,还让我不用觉得抱歉,是他对不起我。其实我真的感到很抱歉,当初结婚的时候,我答应过他不会嫌弃他……”
说到这里,母亲警觉地住了口,有点尴尬地看了看两个儿子。
两兄弟对视一眼,不约而同装作毫无觉察,继续追问起母亲新男友的情况,把那个关於“嫌弃”的话题岔开了。
那天的母亲说了很多很多,除了有限的几句说到她新的对象,大多都是关心他们俩的学业和未来,还不停提起他们小时候有多麽可爱,甚至可以面对从前跟父亲在一起的回忆了,讲出好几件他们从不知道的关於父亲的事。
说得累了,母亲笑著总结,“他确实对我不好,对你们俩也很差,但不管怎麽样,我们那个家里还是有过一些好的回忆,那些才是我们应该记住的。”
任有家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,“是啊,记住好的那些,虽然并不太多,然後我们都开开心心地继续往前走。”
晚上睡觉前,两兄弟在床上进行了一通讨论,商量要不要去见一下孙玉青。任有和有点不放心,怕自己高估了那个男人的道德标准,向哥哥申请单独去跟对方见面,试探一下对方是真的看开了,还是在筹划什麽未尽的阴谋。
得到哥哥的批准之後,任有和拨通对方的电话,那男人也主动要求再与任有和谈一谈。
第二天上午,任有和单枪匹马去了那个住过好几年的家,跟那个诱惑他并且改变了他一生的男人再次见面。
孙玉青比上一次更瘦了,气色不太好,出来开门时穿的是睡衣,头发也乱著,不像以前那般随时保持整洁精致的外表。
任有和乍一看有点吃惊,还以为对方生病了,开口询问才得到个略带嘲讽的笑容,“你在关心我?”
“也不算,平常问候吧。”任有和坐下来就刺回去。
“呵呵……”孙玉青表情颓废地笑了笑,“你还是这麽可爱,竖著一身的刺,眼睛却在说,你又饿又冷,很想要别人来抱抱你。”
他对方文艺兮兮的腔调哽了一下,脸上露出恶心的表情,“少说这种话,我现在不爱听这种陈词滥调,你去骗别人吧。”
孙玉青又笑了一声,似乎真的感到开心,“你一点都没变。怎麽,你哥还是不能给你?你根本没办法确定他的感情,对吧?啧啧,看你这幅可怜的小样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