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拉过苏阳在身边坐下, 抓着苏阳的手拍了拍：“阳阳，其实你不用紧张，也不用怕的, 真的, 你以前跟程峰的那些事，我刚知道的时候，虽然很生气很生气，但是比起看着你颓废一蹶不振，看着你废掉, 那跟个男人在一起又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啊？至少你还好好的，还很有出息有成就是不是？”说到这里，苏眠又是长长一叹，她拍了拍苏阳的手：“当初你刚去国外，我是担心得整整一个多月都没有吃好睡好，后来实在憋坏了，病了，就忍不住把你的事，跟老大哥他们说了一些，他们都是看着你长大看着你过来的，不是他们我也不敢说这些事情，那时候也亏得他们劝我，我才慢慢接受了这个事的，他们说得都对啊，比起你好好活着，其他的事，都不重要的。”

听着这些话，苏阳的眼眶忍不住又有点红了。

“奶奶，对不起……。”苏阳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只能伸手把苏眠抱住。

苏眠也搂着他，像他小时候一样轻轻拍着他的后背：“傻阳阳，说什么对不起，你没有什么对不起奶奶的，应该该说对不起的，其实是我才对……。”是她应该代替儿子跟苏阳说声对不起。

但这话苏眠没来得及说出来。

苏阳立即揭过了话，他忙道：“奶奶没有对不起我，恰恰是奶奶你救了我，真的，当初如果不是你坚持要抚养我，我可能早被送走，或者是送去福利院了，或者是送去了其他的什么地方，如果真是那样，我今天会是什么模样，会在哪都不知道，我这样的话，我也不会认识阿齐，不会认识师傅，不会有那么叔叔阿姨都那么疼我的，更不可能会有现在的成果。”

那样的苏阳，说不定会变成离经叛道的混混流氓，过着那些所谓刀口舔血的江湖生活。

嗯。

说白了就是人见人嫌狗见狗憎。

庆幸的苏阳：“……。”

苏眠也明过来，她深深吸一口气，含笑着点点没说话。

程渝的事，苏眠不想提，苏阳也不会问。

任何一个母亲在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给伤到了极致之后，每提起一次，就像是一次酷刑，所以苏眠从来也不提，就算这次程渝回来了，苏眠也依旧不愿意多提他。

一个大逆不道，怒极了不止会威胁母亲，还会动手暴打母亲的人，有什么值得提起的？

就算他现在回来说认识到自己以前的错误了，想要接苏眠去享福养老，苏眠也不敢相信他。

这世上，能修补的东西太多了。

但是人心想要彻底的修补，真的几乎都是不可能的。

更何况，苏眠还觉得，程渝这次回来的态度，一点也不像是真的认识到错误了准备接自己去养老享福。

认真说。

当程渝回来从满脸愧疚到最后翻脸动手的结果来看。

苏眠就总觉得这个人恐怕不是为了这个事情回来。

肯定还会有什么事情只是自己却不知道而已。

所以她不愿意跟苏阳多提程渝的事情。

今天出了事，苏眠受了伤情绪起伏又大，只不过坐了一会，就撑不住没精神了。

苏阳哄着苏眠去房间睡下。

埘之年就依旧在客厅里面。

嗯。

他在看着墙上的照片。

那些照片都是苏阳小时候的照片，不是跟同学照的，就是他一个人，或者是跟苏眠照的。

当然其中还有一个跟苏阳年纪差不多大男孩子，笑得一口的白牙，就是门牙上缺了两颗牙而已。

看着这个照片，埘之年不由得暗暗挑眉。

苏阳小心的推门出来，一转身就看见埘之年站在相框前的样子，他狐疑着走上前，然后就发现埘之年在看什么了。

苏阳指着那掉了两颗门牙的人说：“这个是阿齐，旁边这个是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