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流氓了。”
“没经我同意就想碰我那儿,还不叫流氓?”
“不问即取是为盗,我顶多算采花大盗。”梁予辰答得一本正经,答完,干脆果敢地扶住胡萝卜靠近根部的那一头:“尿吧。”
纪潼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,惩治流氓不成倒把自己闹了个大红脸,梗着脖子抗议:“尿不出来。”
“看来还是不够急。”
“再急也尿不出来,你被人扶着尿一个试试?”
话音刚落,本是扶在腰上的那只手忽而离开,弹了弹他的耳朵。
“嘘……”
梁予辰好人做到底,竟一不做二不休在他耳边嘘了起来。
“……”
纪潼到底没扛住,硬着头皮尿完了。
穿好裤子躺回床上半晌,他的脸都没退烧。明明什么都做过了,小年轻还是这么经不起撩拨。
梁予辰坐在床边守着他,见他脸色红润,想来也的确无事,就将两只手从被下探进去,将他健康的左手握在手里,只觉温暖软滑。
纪潼心口发烧:“干嘛握我的手。”
许久才听到回答:“你的手受点累,帮我把魂捉回来。”
原以为能听到什么甜言蜜语,结果是这么一句。他没听懂,撇了撇嘴角道:“刚才你洗过手没?”
煞风景第一人。梁予辰失笑:“没洗,所以才握着你。”
其实分明都洗得干干净净。
纪潼心里吐槽了一句真没劲,可又忍不住想讨点好处,脑袋从枕头上一点点移过去,靠近梁予辰的胳膊:“哥,我今天真以为自己要死了,怕怕的。”
声音又小又轻,听着可怜兮兮。
梁予辰心想你刚才说晕个屁的时候状态不是这样的,回了他一句:“割腕致死率很低。”
桡动脉那么深,等闲一刀割不死人。道理虽是这个道理,但他淡定的语气仍是把纪潼气个半死,忿忿道:“我好不容易瞎猫碰上死耗子使了次苦肉计,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?”
“比如什么。”
“比如我要是死了你也不活了之类的。”
梁予辰掌心覆在他手背上闷声笑起来:“少看点电视剧。”
“……算了算了。”
他把头转过去,看着窗帘上的树影。
接着便许久无人说话。要不是旁边这条胳膊没动,他几乎要以为他哥已经凭空消失了,或者被人点了穴。
又看了一会儿,他也困了,人慢慢便溜了下去,倦意浓浓地问:“你睡哪里?”
梁予辰说:“我坐着就行。”
他往旁边挪了一点位置:“别坐着了,跟我挤挤。”
握他手的人却仍一动不动。
他又打了个呵欠:“握着手睡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