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什么呢笑这么开心。”Steve屁股下面的办公椅一滑,凑到他旁边,朝他手上的手机挑眉,“一大早上的春风满面。”
梁予辰淡笑不语,他还是不拿自己当外人,伸脖一看:“哟,换锁屏?哪来的幼儿园卡通图片……”
大胆狂徒,竟敢对火柴人嗤之以鼻。
“艺术,你不懂。”梁予辰将手机反扣在桌上,“你要是闲的话帮我翻30分钟的印度口语。”
他一听,立马摇着头滑回自己位置去:“这么好的东西还是留给你自己吧,我有我的澳音要译。”
一直默默旁观的师兄此时横插一杠子,将水杯一端:“我喝口窝打(water),喝完了我再倒点窝打。”
几个人里就数他澳音说得最溜,梁予辰跟Steve立时被他逗得朗声笑起来。
趁着办公室气氛轻松,Steve想套话:“予辰,说真的,你是不是遇着什么好事了,好久没见你笑得这么高兴。”
不过对梁予辰无效。他收起笑容戴上眼镜,目光在手机上停留了一瞬,又拿起来,一边打字一边回应Steve。
口中说:“没什么,高兴我终于攻克印度口音。”
手里打:“把原图发过来,我顺便当电脑桌面。”
Steve愤而将手一扬,转身工作去了,“你这人真没劲。”
打完字,他将手机锁屏搁在电脑边,等它暗了,又摁亮一次,多看了一回。
就这样风平浪静地到了下午,办公室里的人全都起来活动。
外面又无声无息地下起了雪,所幸不大,梁予辰站到写字楼前廊透气,顺便给纪潼打电话。
刚拿出手机他就下意识想抽烟,烟都搁到嘴里又撤了出来。算了,晚上跟纪潼在一起,闻见了又要想起以前的事。
雪沫纷纷扬扬荡在空中,像絮,纠纠缠缠追追赶赶,可落到地上却又化得悄无声息。
响了几声后电话通了,纪潼叫他哥,语气很高兴:“怎么了?”
“在做什么。”
“在跟吴忧学烤饼干。”
他听见吴忧在那边喊“烫烫烫”,又听见纪潼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:“哎,你不知道,一团乱,吴忧根本不会。”
吴忧说“你放屁”,纪潼说“你才放屁”,两个人骂着回旋体。
梁予辰叫停:“要做就好好做,不要互相较劲。”
吴忧抢过手机喊:“予予予辰把他赶出去,他一点儿也不尊重原住民。”
纪潼抢回手机道:“可以啊小结巴,你还知道什么叫原住民。”
“好了,”他再一次阻止硝烟四起,“潼潼,晚上想吃什么,我这边快忙完了。”
“卷饼!”纪潼半点儿不犹豫,“我想吃卷饼,上回没吃上,遗憾。”
吴忧说:“带上我。”
纪潼说:“看我心情。”
梁予辰一句话把两个人顶回去:“下雪了,我开车去买,你们俩谁也别出去。”
两人无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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挂完电话他想起该问问那家墨西哥卷饼店晚上开到几点,还没拨出去,忽然见远远的有两个人下了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