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……”电话那头苦思片刻,灵感迸发,“有了!我就回‘你笑起来真好看”,怎么样?”
下铺一声低笑。
确实好笑,纪潼说:“我帮你改两个字,你听怎么样。”
“怎么改?”杨骁期待万分。
“你看起来真好笑。”
“……”
他翻了个白眼:“我拜托你自然一点好不好,朋友圈是公共场合请勿随地尬聊,点个赞说句‘景真美’不是挺好的吗?上来就这么肉麻人家还怎么跟你聊下去。”
杨骁被他吼得自信心全无,小小啊了一声,“真……真挺肉麻么?那成吧,我就按你说的回。”
末了还补一句:“还是你犀利。”然后才收了线。
梁予辰下去喝水,回来时正好听见这最后一句,举着杯子笑得别有深意:“情场高手、恋爱达人?”
每天不借机开一波嘲讽日子就过不下去。
纪潼胳膊撑在床上,两条小腿交叉着向后翘起,t恤往上卷着,露出一截又细又白的腰来。他瞥眼过去:“惭愧,没你牛逼。”
“我怎么了?”
“你22年未尝败迹,还不牛逼?”
可不是?没谈过当然没败过,你就说牛逼不牛逼。
梁予辰伤敌八百自损一千,只能拿出哥哥的谱来:“不能说脏话。”
纪潼翻了个身,仰躺着举起书得意道:“说不过我就认输,哥哥我不会笑你。”
水泼上去容易误伤自己的床,梁予辰劝自己算了,他没自称爸爸这事就这么算了。
—
转眼到了九月初,两人都已开学。
梁予辰是研究生,没有军训这回事,纪潼则不同——严酷的郊区军训基地欢迎你。
早听说外院的军训严格,还没出发他就已经吓破了胆,在家一个劲儿地缠着梁予辰问:“你们当时怎么军训的?觉够不够睡啊,饭难不难吃,万一我晒伤了中暑了怎么办?教官打人不疼吧。”
梁予辰隐隐崩溃,无论自己走到哪儿后面都长着个小尾巴,念经一样碎碎叨叨。
一开始胡艾华心还挺大,觉得让这个娇生惯养的儿子去晒晒太阳、多合成点儿维生素d也挺好。但禁不住焦虑会传染,没出两天她也渐渐紧张起来。
这天纪潼出去跟朋友做最后狂欢,她在家左思右想不放心,晚饭后将梁予辰叫到客厅说:“儿,潼潼行李收拾得差不多了,你帮他看看,别少带重要东西。”
听人说基地那儿管得严,好多吃的用的都不能带,自己这个继子到底经历过,比她更能帮得上忙。
梁予辰肩负重责,晚上学完习便回房间检查纪潼敞着的行李箱。看得出来基本了解是做过的,里头风油精爽身粉防晒霜一应俱全,连泡面都准备了好几盒,另外还有那个将他害得整夜失眠的蓝牙音箱,不知带去又预备干什么坏事。
他微抬眉毛,倒挺齐全,这浑小子。
大致检查一遍后结合四年前自己的经历想了想,他换上鞋出了门。
晚上十点纪潼带着余兴蹦跶着回家,老妈跟后爹进大卧室看电视去了,家里静悄悄的没声儿。哼着歌回房间一看,自己的行李还跟出门时一样在地上躺着,貌似又有点儿什么不一样的地方,不过一时分辨不出来。
“玩高兴了?”梁予辰也在收拾行李箱。
虽然每天回家睡觉也不是不可以,但他们俩依然在宿舍要了床位。本来嘛,纪潼这只稚鸟早想振翅高飞脱离家长控制,有这个机会必然牢牢把握。梁予辰则是因为研一的专业课不轻松,为了自习方便将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转移到学校去。
本科生跟研究生的宿舍不在一起,离得还不近,纪潼又添一层心满意足,以后连便宜哥哥也少见了,真叫一个自由无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