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是你母亲,不是我母亲。”
顾言然此时的信息接受哪里尤为的差,这句话她反反复复琢磨了好几遍,才明白里面的意思。
他们俩是同父异母?
不过想来也是,孟司谦应该比她还大了不少,要是他也是她母亲生的,那温家和许家就不可能不知道了。
“我母亲是我父亲的妻子,他们是家族联姻,后来她在我三岁的时候生病去世了,在我四岁之时,我父亲遇见了你母亲,我也见过她几回。”
“你父亲知道我母亲怀孕了吗?”
孟司谦摇了摇头,“不知道,他到死都不知道,不然以他的性格早就把你接回温家了。”
温家……那她和温言之岂不是……虽然没有血缘关系,但是总有那么一层关系在。
孟司谦见她眉头皱得更深了,大概猜到了她在想什么,“这样一来,你和温言之多了层关系,但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。温家和许家的恩怨太深,如果你们俩要走在一起,还真的很困难,现在或许就有了转机。”
顾言然没有接话,她将照片拿了出来,她的意料之中,底下放着厚厚一沓信。
顾言然和孟司谦对视了一眼,孟司谦撇开眼,“看你自己吧,想看就看,我不看。”
“不是。”顾言然立马叫住了他,“既然跟你父亲有关,那你也是有权看这些信的,我母亲会体谅的。”
“顾言然,虽然你现在可能接受不了,但他也是你父亲。”她口中的“你父亲”三个字还是让他有些不舒服。
他对于多出一个妹妹来并没有多少感觉,不排除,但也说不上亲近,但这不能磨灭他们俩是一个父亲所生的事实。
“我知道。”她低下头,“这事情我还是要缓缓的。”
叫了二十年的父亲却不是她的父亲,她有些难受,但也有一些解脱。
锦盒里的信封一共有十封,但每封信都是厚厚一叠,打开后每张信封里都是十二张纸,下面都记录着时间。
十年时间,一个月一张,一年一封,全部在这里了。
将这一百二十张信纸看完,足足花了两个多小时。
将最后一张纸放在桌上的时候,顾言然已经泪流满面,她的手颤抖着,尽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。
原来,她的母亲经历了那么多,可是这些……她从来都不知道。
她终于知道母亲为什么身子会越来越差了,也终于知道她在吃人般的顾家究竟经历了些什么,顾家对她做的那些事原来根本比不上对母亲做的十分之一。
“那……那他呢?”顾言然看着孟司谦,心里开始接受这个现实,但是还是没办法叫出那个称呼,“他是怎么……”
“十年前你母亲去世了,我父亲知道后整个人很崩溃,之前和你母亲分别的那十年他过得也很不好,整个人浑浑噩噩的。”
“听到噩耗的那一刻,他心里最后的那根稻草压死了他。”
“他是在去你母亲陵墓的路上出车祸死的,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他究竟是因为精神恍惚而出的意外,还是他压根就没有想要独活而自杀的。”
“温家人便一直认定是因为你母亲而造成了我父亲的死亡,温老爷子便将所有过责都推到了许家人身上,这下便惹怒了许老爷子,也就是你外公。”
“你外公脾气跟他一样,都是一个不轻易服软的主,那时候也赶上你母亲去世,他还在大悲之中,就被温家扣了这么一顶帽子,哪里能不气。”
“两家人一来二去便这么记恨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