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得有些无聊了,顾言然走到玻璃门旁,朝着玻璃门轻哈了一口气,顿时上面产生了一片白雾,但因为气温回暖,白雾很快就消散了。
她乐此不疲地一遍又一遍,她用食指在玻璃上写着“温言之”三个字。
可是刚刚写了一个“温”字,她就顿住了。
她突然想到昨天的事情,母亲的镜子上有个“氵”,她在书封夹层里找到的纸上有一个“昷”,合起来,那便是——温!
她急忙从口袋中拿出昨天带出来的纸,她小心翼翼地把包着的餐巾纸打开,拿出那张写有“昷”的纸,仔细看起来。
昨天她没有注意,但现在有了想法以后,她又有了发现:
这个“昷”字写得有些瘦窄,没有一个单字该有的字宽,顾言然敢肯定,这个“昷”只是一个字的半边,再结合那个“氵”,应该就是“温”无疑了。
如果是“温”,那就说明母亲和温家的人认识,她能把这个字藏在那么深的地方,一定是她心底深处人的名字。
温家……
而此时温言之的车缓缓开了过来,顾言然一直在发呆,听到外头鸣起的喇叭声,她才反应过来。
她匆匆坐上他的车,迫不及待地询问,“温言之,你家里人有认识我母亲的吗?”
温言之疑惑地看了她一眼,“怎么突然问这个?”
“我……我只是突然想到了罢了,我其实想问,就是……就是你父亲,或者你父亲有没有其他的兄弟,认识我母亲的?”
顾言然一脸急切地看着他,但是她心里还是知道的,温家老爷子就只有温言之父亲一个儿子,还有一个女儿,并没有其他孩子了,现在最有可能认识母亲的便是他父亲了。
“我父亲从小到大一直在不是在南京就是在国外读的书。”温言之自然知道她的话是什么意思,“她从来没有去过东城。”言外之意,他们俩不可能认识。
顾言然的失望取代了刚刚的兴奋,她无力地瘫在靠背上,果然,不是他们温家的人,那要是这样,再去找其他姓温的人,就犹如大海捞针了。
“不过——我有个小叔,他是在东城读的大学。”
顾言然立马坐直了身子,疑惑地看着他,“你说什么?你小叔?你确定?你爷爷不是只有你爸和你姑姑两个孩子吗?怎么又多出了一个小叔?”
“小叔不是我爷爷亲生的,是我爷爷故交的儿子,因为家里人都没了,所以养在了我们家,我爷爷一直把他当亲身儿子一样看待,后来干脆给他上了‘温’姓,我一直叫他小叔的。”
“真的吗?那他见过我母亲吗?他认不认识?”顾言然说出口后也感觉到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了,温言之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,“那现在方不方便,我们去见一见他,好不好,我有些事情想问他。”
“不用去了。”温言之看了他一眼,眼中飞快地流露出一抹伤痛。
“为……为什么?”
“他……已经死了。”
顾言然震惊……死……死了?她听着温言之有些低沉的语气,感到有些愧疚,“对……对不起,我不是有意的。”
“没事,都过去那么久了。”温言之轻叹了一声,往窗外看去,想要掩饰眼底的落寞和悲哀。
“可以冒昧问一句,他……是什么时候……”
“十年前。”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