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,马上。”刘楚佩这才依依不舍地上了马车,她又回头看了眼,眼底一片失望。
不见也好,她怕她看到他,便不想走了。
刘楚佩苦涩一笑,王言之远比她更狠得下心啊。
“走吧。”待两人坐定,刘楚佩才对车夫说道,她掀开轿帘,往门口看去。明明知道他不会再来了,可她心中还是有一些希冀。
马车渐渐远去,眼前的场景越来越远,越来越小,直至消失不见,她才收回视线。
而站在二楼看着马车远去的两人,等马车消失不见,也才转过身来。
“既然舍不得,为何不见她一面,你瞧她那眼巴巴期待你出现的样子,我瞧着都有些可怜,你可真是狠心。”江彧站在王言之身后啧啧了几声。
“见了还是要走,还不如不见,到时候更是舍不得了,走不得了,那谢家小子岂不是还要怨我?”
江彧笑出来声,“感情你是吃醋了啊,哈哈哈,没想到你也有这天,不过说实话,那谢家小子真的把她护的太紧了,你可是要抓把劲了,这种什么青梅竹马的,最是——”
“聒噪。”王言之不准备再继续听下去,转身离开。
“还闷闷不乐呢?”谢衡看到她低沉的样子,如何不知道她在想什么。
“没……没什么……我只不过是有些担心母后的病罢了……”
谢衡不揭穿她,他看着刘楚佩,忍不住叹气,眉眼里全是忧虑,“阿楚,建康城快要变天了。”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刘楚佩一愣,她无心再顾及其他。
“这一次拓拔略的事情,彻底激怒了皇上,他准备派兵攻打北魏。”
刘楚佩心里咯噔一下,王言之也跟她这样说过,没想到真的要开战了。
“有说何时吗?”
“整顿兵力,一个月之后出兵北魏。”
“你是如何知道这些事的?”刘楚佩不禁怀疑,这些事都是朝中密事,只有朝中重臣会知晓。
谢衡眼中的光暗沉下去,“出征的是西阳王,他与我说的。”
刘楚佩瞳孔猛地一缩,“你说什么?”为何是二皇兄?“皇兄从未带兵打仗过,派他去岂不是送死?父皇为何会做出此决定?”
“那你说,还有谁能担此重任?难不成太子吗?”
“有何不可?”同样都是她哥哥,但是她心更是偏向刘子尚,她私心不想让刘子尚去。
谢衡冷笑一声,“他?阿楚,这次出征并非都是皇上的意思,举荐西阳王去的,正是太子!”
“为何!太子难道不知道此番前去,九死一生,他难道一点都不顾及兄弟亲情吗?”这种事大家是能避开就避开的,若是立了军功,还得以保全性命,回来之后自当是封官加爵、风光无限。
可二皇兄已经是个王爷了,这些对他来说并未有什么大作用,做个闲散王爷不好吗?更何况刀剑无眼的,若是回不来了……刘楚佩不敢再想下去。
“兄弟情……”谢衡顿了顿,“所有的一切在皇权和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权力面前不值一提。”他心疼地看着她,“阿楚,他首先是太子,才是你的哥哥,你能明白吗?你看重的是血脉亲情,他看重的却是权势地位。”
谢衡揉了揉她的脑袋,将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,“阿楚,若是二哥回得来,那便是给太子稳固江山,日后那皇帝都是要给他做的,若是回不来,最高兴的其实也是太子……你明白吗?”
有些事情太过残酷,但刘楚佩不得不去面对。
刘楚佩低着头不说话,她怎么会不明白,二皇兄死了,那就真的没有人跟他夺皇位了。
可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,感情很深,当真要那么狠绝吗?
“阿楚,太子其实和你想的与和你见到的其实根本不一样,你该离他远一些的时候便避着他一些,明白吗?”
刘楚佩如今心里五味杂陈,已经有三个人与她说了让她远离太子了,难道真的有什么是她没有发现的吗?她觉得这次回去,她得好好一探究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