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巧,前面有一个老者驾着一辆马车缓缓过来,顾言然眼前一亮,有救了!
她招了招手,示意那驾车的老者往她这儿来。
那老者看到他们俩了,却依旧是不紧不慢的,刘楚佩急得赶忙跑了过去,“这位老先生,我们想用你的马车,可否借用一下。”她看到了他眼中的犹豫,“我们买下来,买下来好不好,你说个价钱,我买下来!”
她转头往身后看去,王言之虚弱地靠在墙角,她心突然疼了一下。
刘楚佩从袖中怀中将仅有的一些玉佩都拿了出来,她一股脑塞到那老者的手里,“我求求你了老先生,卖给我们好不好,我夫君伤的很重,我要带他去找大夫。”
那老者往她身后看了看,见一个一身墨红的男子靠在墙角,他皱了皱眉,点点头,“好吧。”
“多谢!”刘楚佩激动不已,她将马车赶了过去,调了一个方向,“言之,我们有马车了,我带你走。”
可是她的力气还是太小,再加上手上的伤,她根本提不动他,“可否帮个忙?”刘楚佩朝一旁的老者求助,“将他放到马背上就好。”
老者点点头,将王言之扶着上了马,刘楚佩一只手撑着马背,翻身而上,坐在了王言之前面,她拿过他手上的剑,一把往马车上的绳索砍去。
或许是有些年头了,绳子一下便被砍断了,刘楚佩将他的手环过,搭在她的腰上,驾着马疾驰而去。
老者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,心满意足地笑了笑,一下便隐藏在巷子中。
后面追上的人见血迹到这儿就断了,停了下来,“人呢?”
“兵分三路,一队跟着我去城门,其他两对在城中各处搜索。”拓拔略看着地上的血迹,冷笑了一声,王莹啊王莹,一路上流了那么多血,又无法及时救治,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吧,“若是看到了两人,全部给我——杀了!”
“是。”
刘楚佩驾着马飞速往前跑去,这马是用来做马车用的,怕是根本跑不了太多路,等下一个地方就得换马。
会稽城她不大熟,她只能往大道上跑去,之前她只依稀记住了从城门到赌场的路。
路上行人众多,刘楚佩不敢骑得太快,可又怕后面他们追了上来。
“让让,大家让让。”刘楚佩见前面有个孩子,立马拉住缰绳,王言之撞在她身上,发出了一声闷哼。
“言之,没事吧?”刘楚佩很是愧疚,刚刚力道没有收好,“言之,我先带你去医馆,我让人给你处理伤口。”她往他身上随处一摸,便是满手的鲜血。
他不能再耽搁下去了,会死的!
王言之将手搭在她的手上,“别去,出城,先出城。”
“不行!”从会稽出去方圆十几里都是荒地,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,“你的伤先处理了。”她突然想起了一个人,“言之!我们去找庄主!庄主一定会帮我们的。”
“别去。”王言之喘着气,“现在还不是时候,赌庄的人一个都不能暴露。”
“你都这样了!”那什么时候才可以啊,非要等到送命了才求救吗?
“出城,会有人接应。”王言之环过她,拉起缰绳,驾着马往城门的方向跑去。
刘楚佩听他这么一说,才稍稍安心,可她又不禁疑惑,为什么这一回言之是自己孤身来的,他的手下呢?
可她不敢再问,他现在多说一句话都要费很大的劲儿。
刘楚佩拿过他手中的缰绳,往城门的方向跑去。
骑马的动静实在太大,拓拔略早就发现了他们,他翻身上马追上,身后的人也紧随其后。
“言之,他们是不是追上来了。”身后传来马蹄声,刘楚佩心里紧了紧,有些担心地问道,她往后看去。
“别动,专心些。”王言之将头靠在她的肩膀处,喘着粗气,“不是他们。”
“你是不是又在骗我!”如今她根本不想相信他说的话了,他一定又是怕她担心和害怕,才对她这般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