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之前你带我去的老宅吗?”顾言然想起之前去见温老爷子的画面,感觉那宅子不大像他口中的祖宅。
果然,温言之解释道:“不是,是城南的另一处院子,一直荒废着,前两年才刚刚被人打理过,才发现里面藏着很多字画,等有机会了就带你过去看看。”
“好。”顾言然满口答应,没有什么比能这个更让她振奋了。
“好了,该睡了,不然明天可起不来。”温言之给她盖了盖被子,将暖意过渡到她的一边。
“好。”刚刚听他说话还的确有一些困了,顾言然乖巧地闭上眼睛,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,她沉睡了过去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耳边十分嘈杂,她翻了个身,把自己埋进被子里,可外面的声音还是不断,她有些不悦地睁开眼睛,翻身下床打开了门。
外头站着十几个人正在修葺一旁的偏房,又有几个人匆匆忙忙地走过。
“公主,你醒了?”香奴端着面盆走了过来,见到她站在门口有些惊讶。
“他们这是在做什么?”她揉了揉眼睛,眼睛酸涩地有些睁不开。
“公主,您忘了?您说要将府里修整一番的呀,工期有些赶,所以一大早就动工了,是不是打扰到公主了。”香奴在一旁耐心地解释。
她这才想起来确有其事,她摇了摇头,“进来给我梳洗吧。”
“是。”香奴端着面盆跟在身后。
梳洗一番,她坐在梳妆台前,眼里是止不住的困意,“言之呢?”
“回公主,驸马就在院子里呢,方才我来的时候可是瞧见他了。”香奴一边帮她梳妆一边回应道。
“什么?那你怎么不早与我说!”她立马起身往外跑去,出了正房,她就远远地瞧见那一抹白色的身影,激动地喊着:“言之,言之。”
她一路跑了过去,见到他只是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树,不解道:“看什么呢?这有什么好看的?这是什么树?”
“六朝松。”
“六朝松?为什么要种这个,我不是让人种合欢树吗?这树光秃秃的,又不开花,哪里好看了。”她看着面前刚刚栽下,还未合上土的树,满脸的嫌弃。
“这树能活一千多年。”
“所以呢?”她实在不明白,“我可活不了那么久,那要能活那么久的树做什么。”她越看越不喜。
“等一千年后,也会有人站在这里,看着它,或许在猜想一千年前的我们会是如何。”他看着面前的树,有些恍惚。
“可人家又不知道我是谁。”她撇撇嘴,不理解他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。
突然想到了什么,她兴冲冲地往书房跑去,再回来时,手里端着一个锦盒,她朝着他扬了扬手中的东西。
“我把这个埋进去,到时候有人要是挖了这棵树,一定能看到的,那不就知道我是谁了嘛。”她打开锦盒,里面静静躺着一片熟宣,上面写着“王莹之妻刘楚佩”。
她巴不得昭告所有人,他是她的人。
“这锦盒怕是耐不了千年。”他收回视线,装作没有看到里面的字。
“怕什么呀,我有这个。”她得意地将东西从怀中取出。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