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完全是。”他语气轻柔,空气中都带着醉人的暖意,“我还想让慕姨见见你,我想让我在乎的人和在乎我的人都知道你,都看到你的好。”
“慕姨是我妈的发小,是看着我长大的,也算得上是我干妈,她以前就跟我说过,要是遇到了喜欢的人,就带她来见她。”
“慕姨做了二十几年的旗袍,给我妈做过,给我姐姐做过,她说她有遗憾,就是还没有给我未来的妻子做过。”
“我那时还笑她想太多,她怕是一辈子等不到了,因为我不认为我会娶妻生子,后来遇到你之后,我就在想,长辈果然是长辈,她们都知道,心再硬的人也会有被融化的那一天,只是那个人来得早或晚罢了。”
“我觉得,你来得不早不晚,刚刚好,我也很庆幸,来得那个人刚刚好就是你。”
“我没有没有什么大的追求,只希望能择一城终老,遇一人白首,平平淡淡就好。”
“我有时候在想有些事情好像就是冥冥注定,我抛弃了整个温氏商业帝国,做了一个考古学家,还跑去学校教书。”他轻笑了一声,“有很多人不理解我,但我知道,每一件事都有他存在的道理,或许我这条路的选择,就是因为你也在这里。”
“以后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会如何,变数太多,我无法掌握事情的发展,但只有一点我很确定,我不希望那些变数里有你。”
顾言然一直静静听他说着,没有开口说一个字,她眼里早已泛起了泪花,这是她第一次听他如此情真意切地说出这么长一番话来。
说心里没有波动,肯定是假的。
“言然——”他在她耳侧轻轻呼唤了她一声。
这么多年来,有很多人这么叫过她,可是没有一个让她有此刻这般的悸动,他的声音缱绻,带着迷人的醉意。
“等你毕业了,我就娶你。”他没有问她“好吗”,这句话不是询问,而是一个承诺。
顾言然的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流下了,他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回响,与另一道声音重合:
“阿佩,等你及笄了,我便娶你。”
那时的她是怎么说的?她说:“言之,你不娶我也没事啊,换我来娶你,我把你招进公主府不就成了?”
顾言然也不知此刻的眼泪究竟是激动还是酸涩,或许两者都有吧。
“怎么了?”温言之感觉到她有些不对,抬起头便见她眼角的泪痕,他心疼地将她拥进怀里,“都怪我,不该对你说这些。”
“怎么!不对我说你还准备对别人说不成!”顾言然在他胸口锤了一下,表示自己的不满。
“不敢不敢。”温言之立马讨好。
顾言然见他这样,破涕为笑,“你要是说话不算话,我可是要找许亦琛把你腿打断。”
“放心,他没有那个机会的。”温言之从口袋中拿出纸巾替她擦了擦眼泪,“这么大个人了,还哭鼻子,到时候被慕姨看到了,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。”
“你就是欺负我了。”顾言然自己不知道,她说这句话的时候,有些撒娇的意味。
“怎么,我来得不是时候,打扰到你们俩了吧。”门外传来一道声音打破了里面的氛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