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这头的顾言然脑中仿佛炸开一般,她现在脑中一片空白,只有温言之那句话再不停地回响:
她的右脸也有一个和你类似的灼伤的痕迹……
右脸……灼伤……
是她,是她,真的没错了,那女尸不是刘楚玉,她是刘楚佩。
眼前一片模糊,眼眶中的滚烫打落在地上,顾言然跪坐在地上,喜极而泣,她压抑着自己的哭声,不想让另外两人听到。
可手机砸在地上的声音还是让两人察觉到,许亦琛和许亦洲站起身,往这走来,“言然,怎么了?”
她赶忙擦着脸上的泪痕,尽量不发出哭腔,“没事,还有事要忙,我先上去了。”她趁着两人还没走过来,赶忙捡起手上的手机,往楼上跑去,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。
回了房间的顾言然将门锁上,靠在门上缓缓坐到地上,她看着手机中的“正在通话中”几个字,颤抖着将手机放到耳旁,“你确定吗?”
“嗯。”她那头发生了什么情况他也猜到十之八九,他回了她以后,没有再说话,静静陪着她。
只有一个人的顾言然再也抑制不住,这些年的无措,孤独,茫然,委屈都涌上心头。
差一点,她真的都要觉得那些都只是一个虚无的梦境了,没有人理解,没有人相信,让她都快觉得那些都是假的了,刘楚佩的尸体,她手上的那块糖玉,她脸上的那块疤痕,其实都是真的,不是吗?
她不想让温言之听到她的哭声,便把电话挂了丢在旁边。言之,他们都不信我说的,他们都说你是假的,不存在的,可现在这些证据摆在面前,他们该相信了是不是。
言之,言之,我想见你。
顾言然立马站起身,擦了擦眼泪,在柜子里翻找着自己的护照和身份证,拿了现金,通通往包里一塞,就往外冲去,刚刚打开门就想到许亦琛和许亦洲还在外面,他们肯定不同意她这个时候回国,更别说让她一个人回国了。
可是她现在真的很想见他,很想很想,她等不到半个月之后了。
她关上门,急切地想着如何支开许亦洲和许亦琛,许亦洲还是很好支开的,主要是许亦琛太精明,她有时候真的糊弄不了。
她上网看了看,最近的航班是晚上十一点,下一班只有明早了,这里离机场要一个半小时的路程,她不能再耽搁了。
她在房中急得不行,往窗外看去,外面已经漆黑一片,她打开窗,往下看去,这个高度应该没有问题吧,还好只是二楼,二楼她还能赌一赌,三楼她就真的没办法了。
窗外有一棵百年的榕树,枝头已经伸到了窗的一侧,夜里的风拂过,秋叶簌簌。
顾言然将手机放进背包里,从箱子里拿了一件棉服,将背包裹在里头,朝榕树的方向丢去。
打开另一侧的窗,看着那不算粗壮的树枝,长长叹了一口气,她还是刘楚佩的时候,爬树这种事情没少做,这棵树对刘楚佩来说,那真是小菜一碟,可如今她是顾言然,二十年都没有爬过树了,她心里还真是没底。
她仅凭着以前的记忆,一只脚往窗台上跨去,她稳了稳身子,用右脚往旁边的树上探了探。
“咚咚咚。”突然传来了敲门声,顾言然吓了一跳,差点往楼下栽去。
“言然,没事吧。”门外是许亦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