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进车里,大黄仿佛被人扒了一层皮一样奄奄一息,失去了往日的活力:“医生……我感到很害怕。”
苏维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:“告诉我你现在心里的感受。”
大黄靠到他肩上,喃喃道:“不知道……我只是感到害怕,我很难形容这种感受。医生,他们给我看了我爸爸和后母的照片,但我并没有什么感觉。我什么都没有想起来,甚至,我觉得我并不认识他们的。”
苏维问道:“你觉得你父母长相如何?如果没有主观的感受,可以是客观的感觉。”
大黄想了想,说:“我爸看上去是个很……唔,温柔的男人吧,挺清秀的。我后妈……看上去很凶。”
苏维揽住他的肩膀,温柔地顺着他的头发,以此安抚他的情绪。
大黄可怜兮兮地说:“医生,他们好像真的把我当成杀人犯。虽然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,可我不会真的杀了人吧?不然我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失忆呢?”
苏维摇头:“警察就是这样的。如果回忆令你感到难受,你不要硬想。放轻松,不要害怕。”
回去的路上路过花鸟市场,大黄突发奇想想养棵植物,于是两人下车。
最后,大黄挑中了一棵白剑云。白剑云一种白色的菊花,唐代陆龟蒙曾有诗云“稚子书传白菊开,西成相滞未容回”,说的即是白剑云。
大黄小心翼翼地将一盆菊花抱回家,放在阳台上,不停地接水灌溉。
苏维抱胸靠在一边看着,轻笑着摇头:“你已经浇了三杯水了,再下去,它会淹死的。”
大黄终于停下浇水,捧着水盈盈的花骨朵,好不喜欢:“医生,虽然我不能为你生孩子,但我们可以一起养育它!”
苏维转身回房:“我没有兴趣。”
到了周日,苏维接到杨少君的邀请,叮嘱大黄在家自己准备吃的,这才前去赴约。
杨少君请苏维吃了晚饭,又带他去了外滩看夜景,期间压根没有提到关于大黄的事,反而提了很多旧事。
到了晚上十点,苏维忍无可忍地说:“我以为你约我出来谈正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