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次他突发奇想,问陈与桓:“哥哥,我出生那天,你在做什么?”
陈与桓想了想,说:“那天,为了给陈一一小朋友庆祝第一个生日,世界各地都有烟火表演,我看到了,整个夜空都被点亮了,特别漂亮……”
“可是,为什么要给我庆祝生日?”陈最一茫然地眨了眨眼。
在他的认知里,生日并不代表好日子,没有蛋糕和礼物,没有吹蜡烛许愿的环节,只有妈妈冷着脸说:“贱东西,真后悔当初把你生下来。”
陈与桓俯身刮了一下他的鼻头,笑着说:“因为陈一一是很珍贵的小孩,全世界都知道。”
十岁的年龄差接近一个断层,当陈最一还没能对世界产生完整的认知时,陈与桓已经被迫走出了保护伞。
他知道所有的童话都是不真实的海市蜃楼,他没有太多温柔,对自己,对世界,但他还是愿意送给陈最一一个美梦。
很多年后,陈与桓才明白,原来他的心,一早就被陈最一拿捏好了,这辈子注定要输给他。
陈最一如愿得到了哥哥的拥抱,却又贪心地想要更多。
“哥哥,你一直抱着我,不准走……”
平日里,因为怕被拒绝,陈最一在哥哥面前总会有些矫枉过正的谨慎,大概是生病,难受的紧,就会忍不住像小时候一样,和哥哥提要求。
“你不要去抓坏人了,一直陪着我好不好……”
在哥哥怀里时,他的生态球是最适宜生存的温度,陈最一小声嘟囔着,没一会儿就靠在他的胸口睡着了。
陈与桓也没想到怀里的小东西这么快就安静下来了,轻笑了一声。
“陈一一,你啊,可真是个小冤家。”
月亮的淡黄色光晕被窗外的树影切割成碎一地的月光,洒在陈最一熟睡的侧脸上。
陈与桓细细地看着他,恍然间意识到,原来游离在他们之间的牵绊,关乎亲情的,关乎爱欲的,难于定义的,全部都如此深刻,抹不去也割不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