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乾隆年代官窑花瓶,起拍价是一百二十万,不算贵,也不算便宜。

毕竟这价格后面可能会上涨,哄抬出一个天价来,江谣不怎么感兴趣,只是侧着头观察着王文蕴的表情。

王文蕴对这个花瓶也不感兴趣,他跟老胡聊着天,老胡不动声色地套他的话。

王文蕴索性也不隐瞒,直接开口:“老实跟你们说吧,其实我这次来,就是看中了一对手镯。”

江谣耳朵一动,王文蕴含笑道:“小江请我来的时候,我是不打算来的,刚答应我爱人不玩儿这些古董了,结果有这么巧,这个慈善晚会压轴的就是我想要了许多年的镯子。”

江谣做的是珠宝行业,对手镯也略有了解,便询问:“是个什么类型的手镯?”

王文蕴:“玻璃种的翡翠手镯,十九世纪在缅甸第一次亮相,经过拍卖被购置香港,后来辗转经过几代人手中,最后被陈家收藏。”

江谣听得有点儿兴趣:“有什么来历吗?”

王文蕴:“来历倒是没什么,不过它本身的价值就超过五千万了。”

听到这个价钱,江谣算是死了心。

他敷衍的又听了王文蕴的几句话,慢慢的等待着拍卖会结束。

除了这个翡翠镯子之外,王文蕴还对一个两百万左右的木雕动了心,江谣心里掂量了一下价格,最终以三百万成交。

拍卖会进入到了尾声,那个天价的镯子终于亮相。

灯光打在它身上的一瞬间,江谣呼吸一窒。

帝王绿全覆盖的镯子,满色满绿,灯光下散发着微弱的光,翡翠里仿佛是有水流动一般,给它带来了一丝灵性。

现场众人倒吸一口冷气,在主持人夸夸其谈中,对镯子心生向往。

就算是老胡这种不懂玉的人,也大饱眼福,被直观的震撼了一把。

王文蕴的眼珠子都快落到镯子上头去了,老胡感慨:“真不愧是压轴。”

他看到这镯子的第一眼,就被深深地吸引了。

当然,是眼睛被深深地吸引了,心里已经非常熟练地出现了江谣戴上这镯子的模样。

江谣的肤色像是奶白色的,手腕细细的,男人一只手能圈出来不说,还能留有一丝缝隙。

这样的手,被帝王绿逼人的颜色一衬,就像是羊脂膏一样诱人,骨节分明的五指动起来,如同跳跃的音符,拨动着他的心弦。

它应该是为江谣的手腕而生的,老胡咽了咽唾沫,目光落在江谣的手腕上。

江谣的食指上有一枚钻戒,是小辞当年塞给他的。

今日鬼使神差的戴上,却不显得违和。他的手不像男人一样关节粗大,体毛稀疏,几乎没有,戴着这钻戒,像一个新婚中的少妇,散发着少女的青涩和花苞绽放的成熟。

老胡捏了捏他的手腕,细细的一截,一掰就断。

江谣把他手打开,瞪了他一眼,眼里明晃晃写着:又他妈犯病了?

老胡嘿嘿一笑,放下他的手腕。

主持人揭开翡翠镯子的报价:一千七百万。

话音刚落,会场中此起彼伏的加价不绝于耳。

江谣撑着下巴,看着翡翠的价格水涨船高,直到三千万叫了两次之后,出现了一个声音:“五千万!”

老胡“豁”了一声,回头看去,江谣同他的视线一起,看到沈念翘着二郎腿,淡然的举着牌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