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辞接过银行卡:“哥哥,地址在哪里?”

江谣说了个地址,是靠近解放路的位置上,距离市中心很近。

他说完,偏着头问了一句:“能做好吗?”

小辞点头:“能。”

江谣靠在病床上,凭借着声音找到小辞的位置,他冷不丁的说了句:“小辞,你长大了。”

这些天来,这是江谣对他说过时间最长、字数最多的话。

小辞望向他,江谣偏过头,看向侧方,若有所思:“你应该知道什么该做,什么不该做。”

小辞后背一僵,如遭雷击。

他想过江谣会怎么对他。

按照他的脾气,或许是大发雷霆,把他从家里拖出来狠狠地骂一顿,动手揍一顿,小辞不怕这个,他小时候就被江谣揍过来的。

江谣心软,他多磨两年,他哥就会松口。

又或者他哥打算刨根问底的弄个明白,小辞已经想好了无数种解释的理由,江谣只要相信其中一个就行。

可是以上两种假设,江谣一个都没做。

他哥打算粉饰太平。

他不问,他也不答,这让小辞的心坠落深渊。

有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拒绝,江谣已经给足了小辞面子,希望他就此打住。

从市中心回来,住院部的灯已经熄灭。

只剩下走廊里还亮着两三盏,巡夜的护士挨个儿检查病人在不在。

小辞在门口站了很长时间,护士见他长得好看,脸红心跳地过来问他需要什么帮助吗?小辞拒绝了护士,推开门进入病房中。

下午,他在西湖边上坐了几个小时,放空自己的思维,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。

只可惜,直到现在,他什么解决办法也想不出来。

江谣已经睡下,小辞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。

床位靠窗,和他们以前家里的位置一样,他坐着,就能看到江谣的脸。

江谣的嘴上有一条小小的口子,现在已经愈合了,那是小辞咬的,缠绵又热烈的吻。

小辞伸出手,用手指在江谣的唇上按了按,江谣睫毛微微颤动,但是没醒。

小辞又收回手,一瞬不瞬地盯着江谣,他魔怔一般,低下头吻了江谣一下,在同一个地方,小辞胆大包天地又咬了一口。

他想,我再也不能喜欢他了。

喜欢江谣的代价就是失去江谣,太多了,他付不起这个代价。

只要江谣不赶他走,他可以一辈子当江谣的弟弟。

可是,江谣做事向来都十分绝对,不给自己留后路。

第二天,小辞在病房里,就见到了一个女人。二十多岁,看上去和江谣一样大,皮肤很白,头发跟挂面一样垂下,背对着他跟江谣说话。

老胡推门而入:“稀客啊。”他看到小辞:“怎么站门口不进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