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没有明面上的指点,但含着恶意的视线总是变多了,曾衍之不在乎,但陈朝誉不行,他和付晗恋爱时有多高调,惹来的嫉妒数不胜数,多少人就等着这一天,在背后更加放肆地嘲笑他被付晗甩掉。
如芒在背。
可他没有办法,只能假装不在意,面上风轻云淡,甚至要挺直腰杆。
陈朝誉没有做错。曾衍之抿着唇,狭长的凤眼含着凶意,面对故意挡在图书馆道闸处来看笑话的人冷若冰霜地道:“麻烦让一让。”
几声笑声传来,陈朝誉身体微微一颤,不发一语,曾衍之便拽着他从人群中大步走过,来到相对人少的位置,压他坐下。
曾衍之把怀里的题集扔到陈朝誉面前。
“做,不会的问我。”
陈朝誉勉强地笑了笑,“衍衍,我……”
“你想让那些人觉得你是个废物吗?”曾衍之的话说得十分不客气,“陈朝誉,自尊要靠自己来争取。”
陈朝誉不说话了,愣愣地捏着书本,半晌,翻开题集,从第一页开始做题。
曾衍之不再看他,坐到对面,把草稿纸写得满满当当,又扔到陈朝誉前面。
“第一节 的公式和思路。”
陈朝誉将草稿纸拿过来,曾衍之写字力道很重,纸面有明显的凹陷,笔锋凌厉,字如其人一样傲挺。似乎从来不知道屈服是什么。
陈朝誉看着看着,咬着嘴唇抬手用袖子抹了把湿润的眼眶,重新低下头学习。
曾衍之见状,终于放下心来,可以真正投入自己的学习计划之中了。
夜店里的音乐震耳,人声喧嚣,不时的尖叫将氛围轰到高氵朝,角落的卡座里,霍骋正不耐烦地将酒往肚子里灌。
旁边人拦都拦不住,也只能赔着笑脸和他一起喝。
“霍少,怎么不见付少来呀?难道真要结婚了吗?”陪酒的Beta言笑晏晏地欲和他碰杯,却被他挥开径自喝下。
“别碰老子。付晗,付晗那个孙子,做事拖沓,爱怎么怎么。”霍骋已经喝得有点高了,他其实酒量很好,耐不住这几天心情极差,混喝下去上头不过是分分钟的事。
Beta也不恼,笑嘻嘻地给他倒酒,招呼人再拿几瓶上来。这帮少爷许久不来,店内营业额都少了些,此时不宰,更待何时?
霍骋不介意他的小心思,陪霍骋来的彭唐知道霍骋不高兴,更不可能阻止,但霍骋偏偏就要拉着他喝,不给别人机会,彭唐酒量不好,已经悄悄倒了好几杯了,此时见服务生兴高采烈地又拿上几瓶洋酒,恨不得装死过去才好。
“霍少,我真不行了。”彭唐苦着一张脸,拽过旁边的Beta,把酒塞到他手中,让他代自己喝。
他们很久都没有来夜店了,一是付晗要谈恋爱,二是霍骋要追人,追的还是他们之前为难过的数院高岭之花,得罪过人的地方,也不好勾起对方不好的回忆,安分守己一段时间,谁知道,五一过后,世界他妈又变了个样。
付晗忙着家里的事,没空再当霍骋的保姆,保姆的责任就落到了其他狐朋狗友身上,他们可没本事对霍骋说道,也不敢触人霉头,只能哄着霍骋发泄完赶紧离开。
彭唐的苦言苦语霍骋听得迷迷糊糊,意识已经不清醒了,只知道自己这几天火大,想到曾衍之对他大概是没有喜欢的,不仅处处给他找气,还和姜家的人暧暧昧昧,郁闷又难过。
更令他难以启齿的是,那日曾衍之发//情后,他当晚就做了春//梦,梦见自己和那个让他热脸贴冷屁的Omega翻//滚到一起,对方就算是在那种时候,也不肯对他露出一丝示软。
霍骋逼他说喜欢,只换来一声轻轻的冷笑,和初识时一样,带着显而易见的轻蔑和嘲弄。
霍骋当场就醒了,内裤里一片狼藉。
他妈的,这算什么事?喝醉了的霍骋回想起梦里那个笑,脑袋里涌入一丝令人心悸的清明,顺手就把手里的酒杯砸了,摇摇晃晃地站起身,拽上彭唐,恶狠狠道:“走了。”
彭唐如获大赦,连忙上前搀起霍骋,在服务生的帮助下把醉醺醺的大Alpha带出夜店。
夜店外是熟悉的景色,霍骋停下,眯着眼打量了一番,问彭唐:“曾衍之呢?”
彭唐脑袋跟不上他的思路,傻不拉叽地“啊?”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