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月初插口道:“是不是你给徐洲下的药?你知道他来见我,还给他下强劲的春.药,难道还能是好心?”
曲铭一愣,愤怒瞬间消散,饶有兴味地问:“没错,你们怎么猜到的?”
江月初昨晚想这事想了很久,推翻了自己之前盛怒时的猜测,娓娓道:“徐洲人品不敢恭维,但智商没得说,我不觉得他会蠢到给自己下药的地步,也不会蠢到给人下药反而自己误中的地步。他来有凤来仪之后,喝的茶是梁醒之前喝过的,梁醒都没出问题,没道理他会出问题,唯一的解释,就是他在进来之前,已经中招了。
“而曲铭你,给星舟示警的时间拿捏恰到好处,地点也说得非常详细,说明你对徐洲的行动了如指掌。徐洲在找我之前,是不是跟你在一起,所以被你偷袭得了手?”
曲铭漠然点点头,轻轻鼓掌。
在徐洲办公室发生那件事以后,他虽然通过拒接柚子的代言,给徐洲造成了不大不小的麻烦,但心里一口恶气总归咽不下。不知道算不算有缘,一周后的某商演活动,两人再次狭路相逢,结束后,徐洲邀请他,“上车?”
他似笑非笑地盯着那王八蛋看了好一会儿,上了车。
之后他们就保持着一种诡异的交易关系,两人嘴上谁都不提,平时也几乎不联系,工作中撞到彼此了就去上个床,徐洲有什么合适的资源也会问曲铭的意思,曲铭有时候接受,有时候不接受,甚至嘲讽两句,徐洲也懒得跟他计较这些细枝末节,只要别影响他事业,他对床.伴一向比较宽容。
两人整体相处还算和平,联系也越来越紧密,徐洲以为曲铭被自己驯服了,心里挺有成就感,曲铭却在琢磨着怎么搞他更彻底。前段时间,他意外发现徐洲和梁醒暗通款曲,当时就意识到了,徐洲在利用梁醒,给江月初挖坑。
多好的机会!他搞不掉徐洲,江月初也不行,但孟星舟和他背后的两个巨无霸集团可以啊!
他对这事格外关注,以要资源的名义,跟徐洲联系越来越多,只为找到机会,激化矛盾。昨天,他和徐洲在观海楼谈一部商业电影的事,恰好到了金狮奖的圈套收网之时,徐洲立刻让梁醒把江月初也约过来,之后又去旁边打电话,让钱秘书做相应的布置,包括屏蔽设施和保镖,如果江月初不妥协,真的很难脱身。
曲铭趁徐洲没留意,顺手就给他茶水里加了点料,等他喝下后,又找借口出去给孟星舟发了那条短信,估摸着时机差不多了,才跟徐洲说:“我买通服务生,偷换了有凤来仪的茶饮,给里面加了点东西,徐总,你再不去的话,可能就要便宜梁醒了。”
徐洲大怒,“谁让你自作主张的?”
曲铭懒懒道:“别装了,我只是做了你想做而拉不下脸做的事。徐总,戴面具没意思,本质上咱们是一样的人。”
一样不择手段,一样野狗般的吃相,区别只在于,曲铭向来毫无掩饰地赤膊上阵,而徐洲在公众面前,始终披着他上流社会的伪装,拿着他文雅儒商的风度。
现在,这层伪装被曲铭撕开了,徐洲蹙着眉头盯着他,蓦而缓缓笑了,目光中流露出欣赏和赞许之意,“你说得对。”
他起身赶去有凤来仪,撤走了原先安排的保镖,毕竟江月初被下了药,这种场合附近人越少越好。而曲铭,在原包间里,开开心心地喝着茶,希望孟星舟可以尽快赶来,看到一些精彩画面,不然这个局不是白设了吗?
毕竟,以江月初的性格,如果他轻松搞定了徐洲,就绝不会再提这件事,如果他吃了亏,更会对此事守口如瓶,以免孟星舟为了他铤而走险。只有让孟星舟知道,才有好戏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