呸呸呸,什么有的没的?!他回过了神,轻推孟星舟想要起身,孟星舟反而把他扣得更紧,甚至又盯着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,江月初心一颤,苦于要害被制,又被迫无力地躺回去。
大兄弟,我知道你这种眼神是因为打赢了兴奋的,我也知道你舔.嘴唇是因为打累了口渴的。但是,不同场景下的同一个动作,做出来的含义完全不同,现在你压在我身上,这种容易让人引起误会的动作和表情,能不能克制一下?
还是说,你是想……上我?!
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,震得他三观尽碎,同时又隐隐地兴奋、焦躁、不服。
各种思绪满天乱飞,他一向强悍的理性开始罢工,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,在期待什么,也拿不定主意接下来应该怎么办。内心翻江倒海,表面却强忍着按兵不动,就那么躺着,按捺着心慌,静静看身上的人。
一道目光锋利又热烈,一道目光平静又执拗,两股视线胶着许久,漫长得好似身边时光已经流走了几个世纪。在江月初觉得自己即将支持不住的时候,身上的孟星舟,却在他平静的凝视下,卸了力,就仿佛满身铠甲被春风吹出了一道缺口,而后温柔却固执地渗透到他灵魂的每一个角落,无孔不入。
他放开对江月初的钳制,缓缓伏下去,把脑袋埋在他颈项处,寻求抚慰般蹭了蹭。刚才的攻击性无影无踪,剩下的是漫无边际的爱意和委屈,他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确定,他不是想征服对方,而是想奉献,他想为他赔上自己的余生。
江月初长舒一口气,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。
理智和耐性回归后,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身上人的变化,感受到了这股低落却又静谧的情绪,他右手搭上孟星舟的后背,在他脊柱上轻轻安抚着,“你姐说了让你不开心的事情?”
孟星舟巴不得把自己的所有都摊到江月初面前,他毫不避讳地回顾了他俩的冲突,而后闷闷地说:“其实,我爸现在的妻子为人不错,黎老爷子人也很好,但我就是不想看到他们……”
理智上,他知道逝者已矣,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,他也知道不该迁怒后母,人家正常婚嫁,又不是当小三,没有做错任何事。
可感情上,他就是接受不了,一看到她,他就想起早逝的可怜母亲,就会忍不住发飙,像个刺猬一样逮谁刺谁。
他抬了抬头,看着江月初,有点忐忑又有点期待地问:“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狭隘的人,特别不懂事?如果这次寿宴我不去,我爸肯定会被人笑话,说他连儿子都管不住。”
江月初喜欢的孟星舟,原本就率性自我、爱憎分明啊,如果他八面玲珑,跟任何人都能捏着鼻子粉饰太平,那还是他吗?再说,一个儿子念着母亲,算什么错?
他含笑摇摇头,又温柔地摸了摸孟星舟的脑袋,“不会。不要为难自己,你爱怎么样,就怎么样。”
孟星舟也缓缓笑了,“你怎么这么好?”
他抬起手,伸向江月初的脸,江月初望着越来越近的指尖,眼帘不由自主地颤了颤,可下一秒,那只手就越过他的脸颊,伸向他的头顶和鬓边,帮他把刚才滚来滚去时沾着的落叶,一片一片地捡走拿开。
那一刹的误会,以及此刻莫名温存的动作,让江月初再次醒悟到两人现在的姿势不太妙,可孟星舟仿佛没察觉似的,趴在他身上坦然极了,他只得自己开口,提醒道:“我再好也不是你压着我不放的理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