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菜好酒,再加上无法与家人团聚的淡淡惆怅,大部分人都喝得东倒西歪,只有没怎么喝的江月初,和不知量到底有多大的孟星舟,还比较清醒。
回到房间,江月初往床上一躺,没了推杯换盏,没了酒酣耳热,久违的寂寥与落寞悄悄滋生,快速蔓延到全身每一个细胞,无孔不入。
每逢佳节倍思亲。他想,文化人真是毒辣,随便一句诗都一针见血。
神思恍惚间,门被敲响,拉开一看,孟星舟半倚在墙上,满眼笑意地望着他,“快十二点了,要跨年了。”
江月初点头:“是啊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总觉得那些笑意只是浅浅地浮于表面,而内里,却是浓得化不开的悲凉。
难得见这样的孟星舟,他鬼使神差地问:“睡得着吗?”
孟星舟摇摇头,“可能喝得有点多了。”
江月初:“那出去走走?”
孟星舟含笑点头,他就是这个意思啊,对家的体贴果然名不虚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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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说平日影视城附近时常有明星出没,没什么稀罕,但今天大年夜,时间太特殊,被认出来肯定上热搜,所以,他俩都戴着帽子和口罩,全副武装地出门。
又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,天气也一般般,几颗星子凄凄惶惶地挂在天边,发出微弱的光芒,赶工的剧组也都歇下了,四野阒然,只能听到他们窸窸窣窣的脚步声。
孟星舟问道:“你给家里打电话了吗?”
江月初默了一下,“打了。你呢?”
孟星舟:“不想打。”
果然,家家有本难念的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