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飞澜转过头去看他,过了一会儿忽然说:“你亲亲我。”

陶源不明所以,问:“这段时间怎么这么喜欢接吻?”

宋飞澜说了一句不久前说过的话:“你吻我的时候让我觉得你很爱我。”

陶源看了他一会儿,最后凑过去轻轻吻了吻他的嘴唇。

过了一会儿,宋飞澜点得外卖到了。两人吃过午饭,下午宋飞澜推着陶源去公司,故意说:“你还记得咱们结婚之前,你推我来公司吗?”

陶源笑着点了点头,说:“你身上好像长了跳蚤一样,伤了腿也坐不住。”

宋飞澜心想,难道我现在也要学跳蚤?他到底快三十了,哪有小孩子的精神头,虽说表面上看着风流不羁,其实内里还是稳重了不少,半晌没说话。陶源约了人谈事情,宋飞澜便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各种新送过来的剧本。过了一会儿,他手机响了,阮爱浓问他:“肇事司机捉到了没有?”

“没有。”宋飞澜翘着腿架在桌子上,仰头靠在椅背上说。

“你就是不上心!还想再被撞一次是不是?”

宋飞澜伸着脖子发出了一声要死不活的哀嚎:“妈,不是我上不上心,警察都没辙,我能有什么办法?而且要是真有人想杀我,这招也太傻了吧?两次都用车祸,我就不信他第三次还能用车祸。”

“到时候你都被撞死了,还有什么信不信的?只能到阎王殿去讨说法了!你不知道汽车是移动的凶器吗?”阮爱浓骂他。“也就是我替你筹谋,要靠着你自己那个白痴脑袋,死多少回都不知道!”

宋飞澜不知道阮爱浓这么多年筹谋出了什么,反正他已经九死一生鬼门关外走过两回了,等他挂了电话,陶源在外面还没谈完。宋飞澜脑子里乱糟糟的,又坐回了老板椅上发呆,他对自己的办公室很熟悉,里面的一桌一椅都是他刚开业时雄心壮志亲自布置的。可他又确实不是一块经商的料,除非让他去跳舞,否则这辈子大概注定要当个富贵闲人。

宋飞澜手指下意识地点着鼠标,打开了硬盘里的一个视频,那是他高考前参加的一个舞蹈大赛的录像,他每次发呆的时候都用来当背景音。那场比赛他得了第二名,直接被中央舞蹈学院录取了,可他爸不让上,说那都是末流,当个爱好还行,要是真当成职业就有些本末倒置了。后来他便出了国,这段视频倒是一直小心翼翼保存了下来。

他发了半天呆,想着陶源中午吃饭时的表情。陶源喜欢乖巧听话的小孩儿,那他以后学得乖巧听话就好了,虽然他一贯也是逆来顺受的性子。明天中午学着给陶源做饭吧?否则每天这么无所事事的,陶源在外面工作,回家连一口热菜也吃不上,以前他年龄小还算可爱,陶源爱着他让着他,现在都成大叔了,总不能再这样下去,否则哪天被发现真相,他估计连一句好也落不着……

宋飞澜不觉得自己卑微,但说实话,他是有些可怜自己的……

初春的晚风还有些急躁,宋飞澜打电话叫秘书下楼去买了两盒马卡龙和咖啡上来,一盒放在外间陶源的办公室,一盒送到他屋子里来。

陶源那边大概已经结束了,见他叫秘书买东西,自己扶着轮椅送进来,宋飞澜正翘着脚打瞌睡,听见他轻轻说了一句:“睡着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