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如约表情凝重,刚还觉得饥肠辘辘食欲满满,此时寡淡到完全没了填饱肚子的闲心:“我明天不想去医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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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日,应如约起了个大早,想要错开和应老爷子碰面的时间躲开盘问。
虽然这种做法太过鸵鸟,但目前于她,能拖延就拖延……拖个一两天给她缓冲时间再去应对这些问题也好。
但意外的,她下楼时,餐厅里除了应老爷子以外还坐了温景然。
他穿了一身的黑,黑色的运动外套,黑色的运动长裤,手腕上还缠着护腕。
刚运动完,他的眉宇间隐约能见水光。
他坐在那,握着水杯的手指修长,正微低着头,眉目低敛,轻声的和老爷子说着话。
应如约站在楼梯口,忽然就忘记了往前走。
温景然的日常搭配里,虽多数是冷色调,但颜色偏浅,极少会像今天这一身运动装一样,一身的黑色。
那黑色映在晨光里,把他的肤色衬得如同瓷玉,五官清俊,隐隐的,竟流露出几分少年气。
怎么会这么好看!
餐厅里说话的两个人,话题沉重,都没有留心到站在楼梯口出神的应如约。还是华姨端着馄饨出来时,抬眼看到她,连声招呼:“今天怎么醒的这么早,我还想着去叫你起来。正好,快过来吃馄饨,时间长了就要糊了。”
应如约答应了一声,揉了揉未束的长发,有些拘谨地走过去,分别叫了人。
她刚坐下,华姨就把她那碗单独盛放的馄饨端出来:“赶紧吃,吃完让景然送你去上班。”
应如约下意识瞥了眼斜对面坐着的男人,目光落在他的锁骨上,眼神飘了飘,敷衍的“哦”了声,埋头吃馄饨。
满脑子除了馄饨以外,就只剩下等会要拉下拉链看看他里面穿了什么衣服……
可惜的是,这个计划最终未能实行。
温景然和应老爷子约了去钓鱼,送她上班也不过是顺路,她坐在后座,听他们交谈中心医院外派医生援外,插不上话,她就时不时地看后视镜。
运气好时,能恰好对上他从后视镜里看来的眼神。
好奇怪,仅仅是一眼对视,都能勾起她心底最隐秘的愉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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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院的情况并没有应如约想象的这么糟糕,大多数和她只是点头之交的医护人员虽八卦她和温景然的关系,但顶多就是私底下多看她几眼,或等着和她擦肩而过后,转头和同伴窃窃私语几声。
在更棘手的医闹事件刚刚过后,并没有人过多的关注她和温景然的桃色八卦。
就连小邱,拷问了她几句后,一副“我就知道吧”的表情,暂时放过了她。
午休前,应如约接到了甄真真的电话,她情绪有些低,连插科打诨的玩笑话也不说了,唉声叹气了好半天:“薛老太太的线索全是断的,找不到人。”
应如约在查案方面一窍不通,通常都是听甄真真描述破了什么案子,又是根据什么线索用了什么科技追踪抓到的嫌疑犯,此时只能安慰她:“没准薛老太太就是因为薛晓去世太伤心了,去旧识家散心了。”
甄真真知道她是安慰自己,也不去辩驳这个可能性有多低,咬牙道:“你放心,医院这边我一定给你个交代,三天两头的在医院闹事,有完没完了。”
听到她有了底气,应如约也放心了,她抬腕看了眼时间,纠正她的话:“不是给我交代,是给所有的医护人员一个交代。医患关系紧张,虽然改善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好的,但典型时期就该重点对待。陈医生现在还在家休养,温景然也被领导放了假,现在普外胃肠科的压力全部压在别的医生那了,今早医院一团乱,我们这的护士医生都人心惶惶的,生怕今天再有个闹事的。”
甄真真听完更郁闷了,想了半天也只是说:“让你们那的保安凶一点!”
应如约失笑,又看了次时间,柔声道:“先这样吧?我去休息下,下午两台手术,晚上送外婆回l市。”
“哦。”甄真真闷闷地应了声,正要挂断电话,就听电话那端,应如约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:“看你这么没精神,再告诉你一件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