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婆生病,他说没法不管,下了飞机拎了个代驾直接来l市,一个下午匆匆来回。
相比之下,她就太残忍,简直没心没肺。
想到这,她就愧疚得要命。有那么一瞬间,冲动得想去抱他,想扑进他怀里,手从他腰侧环过,十指紧紧扣在他的腰后,让他想挣也挣不开,想逃也逃不掉。
可也只敢想想,哪怕想到齿尖发痒,她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对他造次。
电梯终于到了。
同时上来的,还有住在顶楼商务套房的客人,个个西装革履,不是拎着包就是抱着电脑文件夹,有序地走出电梯,互相道别着。
应如约有些可惜,起码明天之前,再也没有合适的说话机会了。
她没有急着回去,等那群人离开,她站在温景然刚才站过的位置,转身看向落地窗外的景致。
一盏盏灯光就像是星辰坠入凡尘,沿江璀璨的灯河里,整座城市繁华又热闹,处处是人烟。
她站在那,忽感悲凉。
应如约进屋前,先给应老爷子打电话报行踪。
老爷子刚从屋外进来,肩上披着大衣,语气里带着几分冬凉的瑟缩之意:“到了就好。”
一旁,这个点来打扰的人把上楼时华姨递给他的暖炉放进老爷子的手里,轻声地在书房的茶桌前坐下,泡水,煮茶。
老爷子立在窗边,看着沉沉的夜色,主动问起:“明天去看诊?”
“嗯,顺利的话直接住院准备手术。”
老爷子“嗯”了声,叮嘱:“那明天有了确诊结果你再跟我说,景然是爷爷最得意的学生。你外婆有他当主治医,你放宽心就是。”
话落,又生怕她的心态不够端正,絮絮念叨:“你自己就是个身经百战的医生,数百台的手术了,心里还能没有底吗?没有的话,爷爷给你壮胆。你放正心态,积极配合景然,帮你外婆迈过这道槛。我这前亲家,是个有福气的人。”
“你华姨最爱煲汤,医院没有这个条件,你电话跟她说一声就行,我不至于小气到人也不借给你。”老爷子说着说着笑起来,低低道:“你外婆还没看到你恋爱结婚怎么会罢休,倒是你,给我出息点。”
应如约头抵着玻璃窗,声音瞬间柔软了下来:“爷爷。”
她难得用这种撒娇的语气,老爷子耳根子软,不由也放柔了声音:“你父母离异,你是两个家庭之间唯一的联系。又是独女,自然要辛苦些承担起两家的责任,你已经做得很好了。”
应如约本还没有什么,老爷子却能洞察她的脆弱,那安抚的语气让她恍惚想起数年前,应爸爸丧礼上,他宽厚的手掌把她揽在身边,轻轻拍打她肩膀。
那时候,他说了同样的一句话:“你已经做得很好了。”
其实不好,一点也不好。
她强装出的淡定正在土崩瓦解,而那颗心却已经千疮百孔。
应如约闭上眼,鼻尖酸得发疼,她整个脑子都晕晕的,像有血液随之冲至大脑,流速快得她措手不及。
她紧抿着唇,哑声道:“爷爷,我好喜欢他。”
话落,她的声音哽咽,断断续续地重复着:“真的很喜欢,很喜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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