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了算了,她以后还要和他共事不知多久呢,这就得罪了人,不太好。
给自己找好了台阶,她甩上车门,气鼓鼓地抛下一句:“天气好,我自己散步回去。”
说完,也不等他反应,转身就走。
应如约今晚是真憋屈,明明让她等他下班顺路回去的人是温景然;堵车要先在万盛吃晚饭的也是温景然;她说要打台球解闷,同意了的人还是温景然!
可台球打着打着就脸色不太对的人,又是温景然。
晚饭时气氛沉闷,她一声不吭地吃完饭还全程回想自己哪里得罪了他,想破了脑袋也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。
男人,果真都是鳝变的!
——
不欢而散后,应如约有好几天都没再见到温景然。
老爷子催她给温景然去电话让他休息时来应家吃饭,她全当耳旁风,风吹过耳,别说打电话了,连手机里的通讯录都没翻一下。
甄真真轮休那天,应如约约了她去万盛广场打台球。
那晚那场台球才发了三个球就被温景然清扫了,她心里一直不太爽快。
甄真真起初听说要来打球,心情还是很愉快的。
可打着打着,她就发觉不对劲了。
这女人,打球的时候那狠劲就差拿着球杆往人脖子上呼了,那狠劲……不就是借着打球撒气么。
她撑着台球桌,观察了如约两眼,轻“哎”了声:“谁把你怎么着了?怎么憋着气打球啊,你小心别把人台球戳坏了。”
应如约不答,甚至连头也没抬一下。
甄真真拿出审犯人的耐心,继续说:“让我猜猜啊,能让我们应爷生这么大气的,除了我也就温医生有这能耐了。”
应如约忍不住扬眉,觑了她一眼:“你怎么什么事都能拐着弯夸自己?”
“嘿嘿。”甄真真笑了几声,给她递上水:“这不是想逗你笑呢嘛,给我说说怎么了,我好给你支招收拾人啊。”
在对待温景然的问题上,应如约才不信甄真真会站在她这边。
她摩挲了下球杆,继续盯球。
甄真真才不是那么好打发的,她绕着应如约转了一圈,脑洞大开:“难不成是温医生借着教你打球的名义,轻薄你了?这种轮不上我的好事你怎么都不珍惜啊?”
“不然就是你打得太菜,被温医生数落了?毕竟你师兄是那么精益求精的人啊……”
“既不是非礼你,也不是斥责你……难不成是跟你翻高中毕业那晚的旧账了?”
甄真真的话音刚落,就见应如约瞬间变了脸色。
完了……
甄真真咬住这没把门的下唇,抱头缩回沙发里。
“真真。”如约放下球杆,神色复杂地看着她:“我感觉……温景然好像真的对我有点不太一样。”
——
应如约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了。
夜幕低垂,漆黑的暮色里隐约能见到云层翻涌。
s市入冬前的预告绵长得就像是灯河,不知何时能到终点。
应老爷子在客厅里等她,听见开门的动静,扶着老花镜迎出来,没等如约进玄关换鞋子,老爷子就指着摆在门口的一篮子蛋黄肉粽差使她:“等会再换鞋,去,给景然送过去。”
“现在?”如约错愕地看了眼时间:“都八点多了。”
“我今天嘴馋,就让你华姨做了蛋黄粽子。趁现在还热着,赶紧给人送去。”应老爷子抬手推她:“要不是你华姨晚上有事了,也轮不到你跑腿。”
敢情给温景然送蛋黄粽子还是件荣幸的事?
应如约满脸的抗拒:“温景然这么忙,万一这会不在家呢。”
“那就搁在他门口!”
眼看着应老爷子颇有“你不去,门也不让进”的架势,应如约僵持了一会,认命地拎起那篮蛋黄粽子,跑腿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