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夫人闭了闭眼，按理说，事关案子，她身为女眷不该在场，但此刻她就像是忘了规矩似的，也跟着走了进去。

高大人上下打量他：“你可好些了？”

“多谢大人救命。”李桦川声音有些哑，说话还算顺畅，他努力撑起身子，却因为疼痛又倒了回去。

高大人伸手摁住他的肩膀：“你就这么躺着，我听得见。”想到什么，他又侧头吩咐门口的随从：“去请两个师爷过来。”

师爷是来记口供的，林长玉当即就慌乱起来。

知府大人记录口供，那是接了这案子的意思。林长玉上前行礼：“姑父，这里面有误会，他非说是我找人打的他，但我确确实实没有干过这件事。您不要听他胡说。”

高大人有些不耐烦：“住口！本官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。若他是污蔑，本官会找出真正的幕后主使，也会追究他污蔑你的罪名。”

本来李桦川就挺虚弱，再多打断两次，大概要说不出话来了。

林长玉还想开口，被高大人严厉地瞪了回来。

高夫人不敢开口劝，夫妻多年，她知道男人对案子有多重视，她一个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人被男人发现，一定会被立刻撵出去。

“打我的拢共六人，我只认识其中两个。一人是外城有名的月疤子，还有个是他兄弟。剩下的我没见过。他们口口声声说，是林长玉让他们干的。还说各自拿到了十多两酬劳。”

“胡说！”林长玉大声呵斥：“一百两银子对我来说不是小数，我拿来干什么不好？姑父，我是来探望姑母的，现在人也看到了，我这就回家去。”

他刚一挪动，就被高大人喊住。

高夫人悄悄退到门口，吩咐自己的婆子：“去将此事告诉我哥哥，让他们夫妻务必来一趟。”

婆子一溜烟跑了。

那边高大人语气不容拒绝地道：“有人指认你打人，按照规矩，你不得离开，我立刻派人去将那二人找来，今日务必要集齐六人。看看他们怎么说。”

林长玉腿都软了：“如果他们都指认我呢？”

高大人随口道：“那本官就得将你押入大牢，查明真相再说。”

高夫人上前劝：“大人，这里面肯定有误会。长玉胆子小……”

“你要为他担保？”高大人面色漠然：“你最好闭嘴，若你开口为他求情。他又真做了这些事，你也脱不了身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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