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朵瑟瑟发抖，哭着道：“奴婢没有！”

大人色变幻，手指在桌上轻敲，似乎在沉吟也要如何对待云朵。

其实，云朵敢把实话说出，也是因为她小时候就到了府，知道大人秉性。这么说吧，后衙中人不多，这么多年就发卖了一个偷东西的，其他的哪怕被责罚，也都是皮肉伤。

胡妍美缓缓起身。

大人看到她动作，问：“你去哪儿？”

“去更衣。”这是文雅一些的说法，当更衣指的是去方便。

大人便没多问，目光重新落在了云朵之上。

胡妍美到了外，侧头看向彩月：“你去曹家，将云朵有孕之事告诉曹铭。”

彩月吓一跳，迟疑地看向大人所在的屋中：“大人若是不许怎么办？”

胡妍美似笑非笑：“反正你都已经做过了大人不允许的事，不差这一件。若你不去，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
彩月色发白：“奴婢……奴婢不敢去。”

胡妍美厉声道：“不去就死！”

反正这丫鬟背主，死不足惜。

彩月吓得落荒而逃。

胡妍美回到屋中，才发现夫人已经得到消息赶了过来，此刻正暴跳如雷：“你少拿这种事往姑爷身上赖，来人，把这个胆大包天的丫鬟给我拖去杖毙。”

大人恼怒云朵私底做的事，本来也没想轻易放过她，夫人这手段也太激烈了，人家怀有身孕呢，孩子无辜。

也是他心白，只凭着云朵自己，绝对不敢让两位姑娘的顺序走错。云朵做的那些事，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。一个身不己听命行事的丫鬟罢了，他真正想要责罚的是幕后主使。

边上的婆子上前两步，却没敢立刻拉人。一个个都恭顺地等着大人的吩咐。

夫人气急败坏：“傻站着做甚？赶紧干活啊，一个个都聋了吗？”

在她看来，若云朵腹中孩子不是曹铭的，那这丫鬟就是攀咬主子，活该被杖毙。若曹铭真的是个混账，让这丫鬟有了孩子。她也绝不允许女儿身边出现这种糟心的人。

所以，云朵得死！

既怎么都是死，何必惊动曹家？

大人却喜欢凡事追根究底，道：“问清楚了再说。”他看向云朵：“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，这孩子的爹到底是谁！”

云朵哭得泣不成声：“就是姑爷。”

夫人：“……来人，拖去！”

大人闭了闭眼：“是谁吩咐你让华蝶出阁时走在前的？”

云朵低头，自顾自哭着，一个字都不肯说。

夫人见自家大人只顾着问，似乎没想把丫鬟死，顿时急了。许多事情都是迟则生变，她肃道：“老爷，云朵身为华蝶身边大丫鬟，却与人珠胎暗结，此事传出去会影响了华蝶名声，您不能心慈手软！”

“住口！”大人厉喝。

夫人吓得脸色都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