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满月站在旁边从头看到尾，再傻也看出了一点苗头。出衙门时，胡妍美故意走在最后。

母女俩离了人群，何满月让丫鬟退后，迫不及待地问：“娘，您真的动用了周家钱财？”

到了此刻，李氏不觉有隐瞒的必要，叹口气：“不是我，是你爹。”

何满月傻了眼。

家中衣食住行都不缺，从来也没失了富商的体面。就在上个月，她爹还还买了一副前朝古画送人，听说花了两千两。

要是没银子，哪儿能这样挥霍？

她试探着问：“动用了多少，要是不多，就先填上，还给她！”

李氏又想叹气，兄妹俩被养得太好，手头从来没有缺过银钱，便也不知银钱有多辛苦才能赚到。所以才会张口闭口说要还。

“一时半会儿填不起来。”李氏低声道：“我这些年对她好，就是因为心里歉疚。你还非说我偏心……你是我亲生女儿，我不疼你疼谁？这一次的事，若不是你胡闹，悄悄将她带了出来，我和你爹也不会被逼着还债！”

何满月才知道自己干了蠢事，她有些不服气：“你也没跟我说这些啊！我哪儿知道？”

李氏瞪她一眼：“你从不会掩饰自己的心思，我哪敢让你知道？”

何满月想到什么，问：“那哥哥呢？哥哥知道吗？”

李氏颔首：“他懂事，主动讨好红衣，这些年一直将她放在心上，可惜……红衣也不知道怎么想的。”

按理来说，妙龄女子身边有一个家世容貌皆不差的男人献殷勤，多少都会动心，再有长辈推波助澜，婚事应该很快就能定下。

可周红衣愣是真的将儿子当成了哥哥。

李氏养她一场，知道她心里没有别人，本以为稍稍逼迫就能让她就范。不成想竟然逼得她找了大人。

母女俩没有立刻回去，而是站在门口等着。

胡妍美冲着大人再三道谢，远远看到母女二人，她倒也不害怕，论起来，是何家对不住她。

李氏迎上前：“红衣，你……咱们自家人的事关起门来怎么都好说……”

“可你听不懂我说的话！”胡妍美不客气地道：“早就说了让你给我银子。你非不还，还推三阻四，肯定是还不出来才会如此。姨母，我说得对吗？”

李氏：“……”对！：，，.